晚上,缩在藏书阁的清予和时宜二人,从白天一直看书看到了天黑,时宜看得有些困了,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清予将自己的披风给时宜盖在身上,自己继续翻看手上的书本。
南霜和成喜两个丫头迟迟不见清予和时宜回来,又不知道人去了哪里,一个就在王府里找着人,一个就着急地跑到周生辰的书房,想让周生辰帮忙找一找。
“殿下的书房,不得擅闯。”
南霜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周生辰见来人是清予身边的丫鬟,就问了一声:
“什么事啊?”
“奴婢……”
南霜看了一眼周天行,就没说话。周生辰见状,就让周天行出去了。周天行出去之后,南霜就跪在地上,说:
“殿下,两位姑娘不见了。”
周生辰望着南霜,不知是什么意思。
“望族之女深夜不见踪迹,若是传出去,会有损声誉,奴婢不敢声张,只能来寻殿下。”
“你不用慌,在王府里是不会有事的,本王现在就去找找看。”
周生辰出了书房,在王府里找了一圈,最终在后院的藏书阁找到了清予和时宜二人。
一走近藏书阁,就看到清予握着书在看,而时宜,却倚在清予身上睡着了。
“为什么来藏书楼啊?”
听到周生辰的声音,清予急忙合上书,轻轻推了推时宜,见时宜起了身,就拉着时宜站了起来。时宜看到眼前人,惊得瞌睡都醒了。
“想家了?”
二人点了点头。
“你师兄师姐们,一直把王府当成自己的家,虽然他们嘴上叫我师傅,但都是以家人相处。清予,你是十一的姐姐,你们不用这么拘谨。”
莫名的,觉得南辰王叫自己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听了周生辰的话,二人纷纷点了点头。周生辰见天色不早了,就送姐妹俩回院子。
路上,周生辰停了下来,时宜和清予也跟着停了下来,接着就看到周生辰转身看着二人,说:
“平时我在王府里住的时间不是特别久,过去我不在王府的时候,藏书楼的门都是锁上的。既然你们喜欢,以后这把钥匙,就留给你们了。”
说着,周生辰将钥匙递到了清予的面前,清予傻愣愣的看着周生辰,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今日是你第一次来到王府,就当做是送你的见面礼。”
一般送见面礼的,大多都是长辈送给晚辈,殿下是时宜的师傅,应当算作长辈。
清予想开了,就伸手接下了钥匙。
“谢谢殿下。”
“去休息吧。”
清予福了福身,就和时宜一起离开了。
之后,时宜每日都向周生辰行弟子晨昏礼,周生辰向来不受拘束,如今来了个望族女子的繁琐规矩,他只受不了地让时宜忘了这些规矩。
这天,清予没有陪着时宜,所以时宜就一个人在藏书阁里看书,周生辰走了过来,说:
"时宜。"
听到周生辰的声音,时宜急忙起了身。
“在做什么?”
‘整理古籍。‘
“谁让你整理的?”
‘不是你说的吗?‘
周生辰一下子想起昨天将藏书阁的钥匙交给清予的事情了,随后看着时宜,说:
“你阿姐呢?”
‘阿姐今日身体不适,就在房间里休息。‘
时宜见状,就说:
‘师傅既然将钥匙交给阿姐,定然是让我们管理藏书楼的意思,那既然如此,就自然要整理好书籍。‘
“我将钥匙给了你阿姐,是为了让你和你阿姐可以随时来藏书楼。王府里没有其他的好去处,只有舅母留的藏书楼有趣一些。”
‘我来拜师,是为有所学,而非玩乐。倒是阿姐,除了陪着我以外,也可以好好玩乐一番。‘
“你阿姐,似乎来了西州以后,就变得开朗许多。”
最起码,比来西州的第一日要开心许多。
‘师傅也看出来了,我也觉得阿姐看起来要好多了。师傅,你为何不教我?‘
“我还没想好如何教你,因为你是我正经收的第一个徒弟。”
听了这话,时宜倒是有些吃惊。
——
周生辰回了书房,就翻看书籍,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要教授时宜的知识。谢崇见了,来到了周生辰的身边,说:
“怎么办,殿下?心不静啊?”
“我从未有过徒弟。”
“晓誉他们不都是殿下的徒弟吗?”
“他们唤我一声师傅,是因为我想给他们一个家,让他们在王府里有住下的理由。论传道授业,却从未有过。”
“如此说来,倒也是。”
之后,周生辰注意到身边站着的谢崇,说:
“军师曾是太傅。”
“殿下,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总有经验传授给我。”
“没有。”
周生辰盯着谢崇,谢崇只能开口:
“老夫教的那都是皇子,我可没教过什么名门贵女。”
谢崇都这么说了,周生辰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