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大梁的父亲这时已经工作完了,他疲倦的躺倒床上,这过程中没有分给云苍一个眼神。
倒是家里最小的弟弟一直在悄悄看他,还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个澡云苍今晚是没洗成,母亲在去客厅拿水的时候发现他还蹲在那,路过踢了一脚说:“没死就给我回自己房间去,你今晚不用洗澡了。”
小云苍在等母亲离开以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拖着蹲太久而麻掉的双腿,云苍慢慢走回了自己房间。
脚底好痛,可能是踩到玻璃了。
手上也是,刚才好像有块大玻璃划过去。
不知道妈妈受伤了没有,我不应该涂那么久的。
云苍坐到床上胡思乱想,胡乱的扯了几张纸巾在身上擦拭。
也不管还没干的药水,也不管划开的伤口里有没有玻璃碎屑,只是像惩罚自己一样,不顾疼痛的擦干。
明明比刚才上药痛多了,但现在的云苍却没觉得想叫出来。
反正说了也不会关心吧?可是万一呢?应该只是妈妈太粗心了,没有看到伤口而已。
我要做个懂事的孩子,还是别告诉她了,过几天就好了。
这样想着,小云苍套上自己的睡衣,趴在床沿闭上了眼睛。
后来母亲也没有发现小云苍身上细小的口子,只是因为粗心吧。
回忆结束,云苍没有动作,沉默的看向旁边碎了一地的瓷片。
不对。
记忆深处,好像还隐约记得一个爆炸。
那次爆炸,是什么时候?不对不对,生活中根本没有爆炸。
可那是什么?不对,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
云苍一时陷入一个不知道谁的记忆里,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记忆纷至沓来,纷纷挤到他本来就乱的脑子里活跃着。
绝对发生过,可是又没有一点迹象是发生过的证据,世界上种种都说明没有这种程度的大爆炸发生过。
到底在哪里爆炸过?云苍绞尽脑汁的想看清那份记忆。
画面中的自己好像只有十七八岁,偏瘦但有肌肉的少年身体在一堆废墟里寻找着什么,一个很熟悉的人站在不远处也在寻找。
找什么?云苍茫然的睁大眼睛妄想看清那个感觉很熟悉的人。
无论怎样睁眼,旁边那个不远不近的人脸上却还是一片朦胧,就差把熟悉的人写在脸上却打码了。
一声惊呼,好像是自己那边有了什么发现,云苍只看见另一个云苍在废墟中拿起一个篮球大小的球形瓷瓶。
瓶身通体雪白,还有蓝色的花纹环绕,具体是什么图案在这份记忆里实在是看不清。
总之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云苍凑过去到这另一个自己身边。
这是什么时候?长大的过程中有来到废墟中找东西吗?
随着这份云里雾里的记忆过去,场景变得虚幻缥缈,再次清醒的时候就已经是另一个场景了。
这里看起来很严谨,白墙白瓦,桌上是各种仪器以及那个被找出来的瓷瓶。
记忆里的自己带着低配版科研眼镜,兴高采烈的研究着这个瓶子,那个感觉很熟悉的人就站在身旁。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突然熟悉的人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警觉了起来。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瓷瓶上。
瓷瓶开口的盖子被自己打开,里面却是一些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