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大典定在了下月初,接到圣旨的第二天左念念就带着紫薇去给皇后请安。
景仁宫。
“参见明珠格格,参见还珠格格”容嬷嬷看着两个出落大方的格格,倒也没有恶语相向,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呢。
“容嬷嬷,快起来。我们是来找皇额娘的。”紫薇轻轻柔柔的扶起容嬷嬷,心里虽然对于‘皇额娘’这个称呼别扭,但听到刚从内务府学习完宫规出来的金锁说了不这么叫就是不敬嫡母,紫薇自然不想被‘孝心满满’的乾隆厌恶,所以她乖乖的管皇后叫‘皇额娘’
“两位格格请”容嬷嬷将两人迎进殿内。
两人看着殿内大气恢宏的装饰,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还是觉得震撼。一来是因为左念念是现代人。她对于后宫那可是好奇心爆棚。至于紫薇,她从小在山东济南长大,倒也没有见过如此恢宏大气的宫殿。
“参见皇额娘,皇额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两人跪地齐声道,左念念心里却是在想原来剧里小燕子做护膝不是没有理由的,真是动不动就下跪呢。
“起来吧”皇后抬眸,如墨的眼睛看不出她的心情。“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回皇额娘,我们只是想念皇额娘了,没有事情”左念念模仿着小燕子原本的语气,又不能真的如同她那样不守规矩。
“你们的孝心本宫看到了,既然封了格格,那就要做好一个格格的样子,断断不可像你们从前那样做事不顾后果。”皇后盯着小燕子说道,又摆手叫来了桂嬷嬷来教导她们二人的宫规。
二人在景仁宫里听桂嬷嬷讲了一上午,直到用午膳才肯放两人回去。左念念虽然不太理解皇后为什么这么做,却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自己曾经就很好奇清朝宫内的规矩,如今倒是可以好好看看了。
一个上午两人虽然累但是各有各的收获,紫薇也是明白了许多“宫中禁忌”以及“包衣奴才”与其余达官贵人的区别。
左念念则是差不多明白了下一次穿到清朝要怎么做才不会穿帮了。
“紫薇,你孝期未出,我们二人就穿些素色的衣服,也好让皇阿玛对你有一丝愧疚,这样对我们才会好。”
“可是,他是我的阿玛,他那样伟大,他那样善良。他还记得我母亲,我,我怎么能用母亲来骗取他的愧疚呢?”紫薇听闻左念念的话,当下就让激动不已的说着乾隆的好话。
“可是,他有十九年的机会去找你们母女,他没有去。可能前两年他还记得,那后来呢?他还去过一次山东济南祈福,可是他不记得那个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他宫里新人旧人全是一顶一的美人,他早就忘了!”左念念试图让紫薇看清楚情况,好为她自己博取乾隆的同情,以及不被抚蒙的未来。
可是紫薇不懂,她满心想着的是乾隆还记得她的母亲,他还愿意认自己这个女儿,甚至为了自己还认下一个为了送自己回来而受伤的义女。
“不!你不要再讲了!你这是胡说!皇阿玛怎么会不记得我母亲!不会的!”紫薇失去了她大家闺秀的风气,如同泼妇骂街一样声嘶力竭。
左念念见此,也不再说别的,只劝了劝紫薇未出孝期不要想太多别的事,便转身离开了。
左念念从撷芳殿(皇帝并未给两人安排住处,只得入住所有皇子公主居住的撷芳殿)出来。看着宫内临近了九月还依旧葱绿的景色,不由感叹道“终是这紫禁城风水养人”
“你且说与朕听听,哪里养人?”
乾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吓得左念念一激灵,转过身就行礼“参见皇阿玛,皇阿玛万...”
“好了好了,不要再行虚礼了,你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说与朕听听”
“女儿认为紫禁城里的人都很是有福相,即便是心里有愁绪,却也能过得比朱门外的人好太多。”左念念会想着小燕子在大杂院里,有了上顿没下顿,全大杂院老老小小都指着卖艺那一点点的钱吃饭,心里泛酸。
“跟上来。”乾隆一甩袖子,走在前面,左念念低头跟在乾隆后面。
“你与朕详细说说”
“皇阿玛,女儿生活在民间,所以见到的人和事太多太多了。我在大杂院的时候经常饿着肚子,有一顿没一顿的。有一天啊,我看到一个穿的特别好看的男人,他正在那家面馆吃饭,我看着很馋很馋,他居然又买了一份,却当着我的面喂给了狗吃。我当时都恨不得和狗抢,我太饿了。”
“皇阿玛,我到宫里才知道,原来天下的钱都在宫里了,好多娘娘们穿金戴银,甚至吃的饭里都可以放金子做装饰,二十多只鱼却只取它的脸颊,就为了一道菜。一个人吃二十多道菜,吃不完还不能给那些可怜的奴才吃,喂给了皇宫里的猪...皇阿玛,宫外的平民百姓,还没有宫里的猪过的好。”
听着左念念话语的乾隆心里震惊不已,面上也是越听越黑,他心里不禁在想‘朕的后宫真的已经这么盛行奢靡之风了吗?皇后在做什么?’却只说一句“还有什么,一起说了”
“皇阿玛,您是明君。可是您的官员,他不是好官啊。远的不说,就说天子脚下的太常寺少卿,梁廷桂。他贪污的银钱,都够在大杂院的老老小小吃一辈子饭了!”
左念念回想着前面小燕子装作“乌拉那拉老太”在梁府大闹一场所见到的库房,那真真是很大一笔钱,左念念两辈子都没有见过。
乾隆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小路子,去把傅恒和这个梁廷桂给我找来!”
小路子看着发怒的乾隆立马退下,生怕被天子之怒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