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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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接一个疑团环绕着你，而所有的一切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终点——他已离你而去。烦躁再次占据思想，你紧紧闭着眼，试图用习以为常的黑暗逼迫自己冷静，换来的却只是更多细碎嘈杂的声响钻进大脑，根深蒂固。

挣扎之中，你的意识愈加昏沉，终于沉沉睡去。

梦里，你在一条望不到头的阶梯上狂奔，身后的台阶嘶吼着崩裂，你的步伐似一场急雨，水滴打在地上哒哒作响、未曾停息。你看到没有云的天空明了又暗，暗了又明，而前路永远没有尽头，只是不断向上…

一阵刺骨的寒冷袭来，你骤然坐起，气喘吁吁地扶住胸口，两人仍未休息，此刻也注意到你突然惊醒，于是靠近过来，询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罗亚利…不算，你们休息吧，我守夜

已经完全失去了再睡去的欲望，梦境究竟是重逢的唯一途径，还是无限次的重蹈覆辙？

秋你看上去压力很大呢…

罗亚利没什么

丹尼尔打了个哈欠，率先退出了深夜谈心，秋则在你身侧坐下，看上去还挺有精神，或许她也正为了什么烦恼。

秋你也在怀念那些见不到的人、未卜的物、不复返的时光吧

秋人嘛，都这样

无论多贫瘠堕落的土地，仰起头也可以望见漫天繁星。你顺着秋的目光看去，忽的想起自己似乎也在这星空下度过了不知多少日月——你多大了来着？

印象不深，或者说根本想不起来。银爵口中的过往犹如他人的故事般陌生，久远的曾经也被遗忘，你早就失去一切了。

秋嗯…哎，你有兄弟姐妹吗？

罗亚利我见过你的弟弟

你知道秋想说什么，可金或许已经死无全尸了吧，这个也要告诉她吗？

秋却呆呆地望着你，拧着眉头半晌没发出声音，你这才想起她并不认识你，但你却与她身边数人有所交集，此刻应当在怀疑你吧。

秋…你到底是谁？

罗亚利被神抛弃的、无用的玩物

你再次回避这个话题，转过头没有再望向秋。她抿了抿唇，垂下头去，又用余光小心地瞄着你。

秋黑洞的部下，对吗？

她一定要道破吗？你没有任何动作，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不过仔细一想，反正都已经是被埋进尘土往昔中的名号，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需要顾虑的了。

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一直在帮他寻找创世神吧

罗亚利你想说什么？

秋凝望着你，眼中流露出你熟悉的严肃——你曾在紫堂真脸上见过同样的表情。

那么，她又能告诉你什么呢？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钻出，你沉着眸与秋对视，她却突然摆了摆手，挪开视线。

秋你说，为什么神会有陨落的那一天？

罗亚利…神不会有那一天

苦涩笑着，秋向后瞥了一眼，望见薄薄火光照亮丹尼尔安详的侧脸，她回过头，开口。

秋还真是固执…告诉你吧，创世神已经死在神使手里了，而且是在很久之前

秋现在最高掌权者均被抹除，你猜，神使接下来会干什么？

罗亚利…你知道的不少啊

秋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将手搭在你的肩上，你下意识想要甩去，动作骤然停顿，最终还是由着她去。

秋前路早已看不清了，我们殊途同归…活下去吧

今夜繁星点点，不见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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