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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想,那微弱的链接消散在空气中,至少这一片地区不会再有残余了。你倒是有些好奇银爵会如何处理那些黑暗徽章——他总归不会蠢到亲自吸收的。
你向秋解释情况,随后便与她在这片死城中随意闲逛,消磨时间。
秋说起来,你有发现这里有活物吗?什么都行
罗亚利有,微生物
秋放弃与你对话,转而偏头望向别处。
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惜你并不能给出回答。硬要说的话,除了那来自于深渊的力量与生命力产生排斥导致生物的死亡,你也想不到更多解释了。
不过几秒,秋又回过神来,歪着头望向你眨了眨眼。
秋你早就认识我们了啊,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罗亚利并不,初见而已
秋但是你认识紫堂和菱,听上去和他们也有些交集…发生了什么,介意说说吗?
她的好奇心令你有些厌烦:菱的存在仍是个谜,而你被紫堂真背刺的全程已经被复盘了好几次,每次重复,都会为你增添几分憎恨。
敏锐地察觉到你的戾气,秋缩了缩脖子,再次扯开话题。
她似乎还怀揣着与你接触的妄想,相信你们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可以是同路人。可你不在乎真正的创世神如何,对那帮神使也不抱有除了复仇以外的任何情感,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亦或利用你做什么,本就都不在你的思考范围之内。
不过,你真的还有利用价值吗?
思维愈发紊乱,你率先提出了休憩,与秋钻进一个空房屋中躲避风沙。
秋…你还在生气吗?
坐在你对面的墙角处,秋百无聊赖地扣了扣砂墙,随后抖去自己发丝间的沙子。她的目光不时偏向你,看上去很在乎你的反应。
秋啊…我不是想再问那个,只是有点担心你
秋那个徽章,真的不会影响你吗?你看上去有点…糟糕
先是脸色泛白,后来逐渐恢复血色,却又逐渐显得过分通红。她这么描述你。
你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似乎的确有些发烫,但你并没有感觉。可正是抬手的动作,些许裸露的皮肤从黑袍下暂时展露,秋突然向你冲过来,拉着你的手撩起布料——那些早已破败不堪的旧痂不知何时再次崩裂,浓得发黑的血向外渗出,早就湿得一塌糊涂。
她被你的伤震惊了,即使游历世界许久,她也从未见过如此密集又可怖的伤痕。然而其实你自己也不记得,自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秋这么多伤都开裂了…你不疼吗?!
罗亚利没感觉,可能麻木了
秋…你怎么跟个木偶一样啊,一点活人的感觉都没有,真好奇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秋胡乱翻了半天外套口袋,从中取出一小叠止血布与绷带,大抵是临行前才揣上的。
在你身侧单膝跪地,她还在埋怨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同时认真迅速地处理了旧伤。直到绷带也被染上些许暗红,你的大脑似乎才勉强回神,反馈出几分疼痛。
秋不管到底去哪,去找谁,好歹先照顾好自己吧?
罗亚利我…不是活人,我是主的工具…
你再次震撼了秋。
秋啊…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人…我是说,忠诚
她一扶额,湛蓝双眸垂下去就半晌没有抬起,不知是在注视你的伤还是在想什么。你也没有主动开口解释,只卸力瘫软在墙根,试图令自己冷静下来。
秋…既然这样,你有名字吗?他给你起的?
罗亚利…罗亚利,或者,契约师
秋什么是契约师?
你张了张口,干哑的嗓子忽然有些发痒,阻止你发出声音——亦或者,就连你也根本不知道答案。
究竟什么是契约师?你说不清,只是以此自居,并以此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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