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站起身,懒懒伸了个懒腰。
“倒不如说,我蛮期待事情的发展。”
顿了顿,他额上的第三第四只眼突然睁开,面上露出了些微微狰狞与兴奋的表情:“哦,这不是就来了。”
像是已感知到什么,而另一边的玉同样心下突然一个急跳,漏了半拍。
有什么异常强大的东西正在她的结界外。
就在现在。
一股强大得几乎异乎寻常的力量正不动声色地侵犯着艷楼的边界。
她心神紧绷,利落朝空中挥手。
一个带着眼罩的年轻男子正站在离艷楼几十米之遥,对着半空中的银色结界不动声色地揣摩。
地方分毫不差,人也刹那间就认出来了。
是他。
玉的瞳孔瞬间紧缩。
五条悟。
那个传说中强的像怪物一样的人。
咒术届终究还是发现了她的威胁,找上门来了。
手臂上汗毛根根倒竖,脸色缓缓煞白,她深吸一口气勉强使自己镇定下来。
是,他来了,那又如何。即使他能通天,但看来他好像被眼前的结界堵住了,轻易奈何它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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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看起来好像不行的样子,”五条悟歪过头摸着下巴,“要不要破坏掉呢?”
试着将力量凝聚进掌心,贴上那道意外的威严不可侵犯的结界——
“嘭——”相击的瞬间那力量立刻被排斥,相反,他被一瞬间反斥出的磅礴力量重重击中,身体飞出半空,快要跌在地上的时候,已接近昏厥的他蓦的苏醒。
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转换姿态安稳落地,他丝毫没有惊讶它令人可怕的防御实力。
缓缓抹去嘴角的血迹,他淡淡看向昏暗中唯独它灯火通明,璀璨绚烂的艷楼。
这道结界看来是为了保护其中的她而生的。
除非接到魔女的邀请函,任何人都无法轻易进入。
而这道异常强大的结界……
他突然抿起嘴,若无其事地笑了:“这下可就苦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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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盯着屏幕。
看来五条悟好像在艷楼一步之遥被在她看来最碍眼的东西困住了手脚。
好在他似乎还没有发现。
也许也只是时间问题,但她必须要考虑下一步的策略了。
“噢?看来你的结界有点小把戏啊。”睡在她榻上头枕在脑后翘着脚的男人懒懒地笑道。
“我能进入,五条悟那个混蛋却进不来,这是为什么?”
她微微瞟了他一眼,她当然不会跟他说实话。关于艷楼如何运作,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只是说五条悟攻不进来还为时尚早,直到他彻底放弃离开之前,她都不能轻易松懈。
“对了,E区的那个事件,是你的把戏吧。”两面宿傩吃着葡萄,又丢了一个进嘴里,懒散的红眸试探性地扫向她。
玉顿了一秒,思绪迅速从那滩血泊里的烂肉上划过,心神斗转的同时,嘴角勾起冷笑,她游刃有余地反击:
“我不觉得自己好心好意替他实现自己的愿望有什么过错。他提出要求,我如实照办。只是依照契约取得自己应得,”只是那微笑里透着淡淡的森冷与异样,“怎么,连你也看不过眼要来讨伐我?”
“嗯?实现愿望?”他满是讥讽地嗤笑起来,“听起来倒很悦耳动听。我倒很好奇他到底许了什么愿望,以至于当天晚上就被怪物杀死。”
“谁知道呢,”她神色淡淡,毫不在意“也许这就是他当初许下的愿望也不一定。”
两面宿傩突然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女人倒是出人意料的狡诈狠毒呢。”
她没当回事:“多谢夸奖。”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杀人?不是和我一样纯粹为了享乐吧,”他大笑起来,“明明肆无忌惮的杀人才好,只是你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人。”
玉没什么兴趣,只微微瞥了一眼,“你继续猜测吧。”
“像那种蝼蚁般的人类,想杀就杀,何必搞这么繁琐。”
榻上的两面宿傩突然撑住下巴,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突然从他身上溢散,低沉的语句自他嘴中吐出:“喂,我倒意外很欣赏你这种恶劣的本性,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他说谁的本性?
一个十字路口突兀蹦上她的脸,轻易挣脱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回头怒视:“你在自说自话什么?”
“谁会做你的女人,”她眸光冷冷,冰冷的杀意自她身上弥散,足以令人不寒而栗,“还有,给吾放尊重点,再对吾这么言辞轻薄放纵无礼,小心吾直接让你魂飞魄散,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