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是请快救救他吧！”
“虽然他性格恶劣处世乖张，得意忘形不可一世傲慢无礼没错，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
“哪个国家的孩子啊！！”
“唔……”玉看见每骂一次地上的人莫名其妙就蹙的越来越紧的眉头，眉毛和心尖也跟着跳了又跳，心缓缓下沉的同时，她冷静了下来。
“……嗯。”玉抱起双臂，沉思道，“救人好像也不是不能。”应该说，救一个人类其实不过轻而易举。
“问题是，这和这里向来的规矩不符吧。”
猛的，三只团子都抬起脸，一脸震惊的被冻结了。
确实，本店从来没有救人的前例。向来只杀生不救人，包死不包活。
那边饿狼在此时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咳嗽两声，蜷缩起了身体。
玉瞥了他一眼。他身上的高温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刚才的极寒引起的，本来就存在着的非常严重的伤势，这时候只不过是一齐借由伤寒爆发了出来。
应该说，他能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直若无其事扛到现在才倒，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才对。
其实救他，也很简单。
即便是灵魂状态，在这个空间里，和真正的肉身形态没什么不同。应该说，灵魂和肉体本就互为表里，其实是一致的。
他肉体上受到的伤，会同时反应到灵魂。
然而若玉在这里将他治愈，那么他现实里的伤也会随之痊愈。
那边小妖怪们终于放弃了角色扮演的游戏，到处上摸摸下碰碰着饿狼，仿佛在搜寻他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么他身上有什么值得您出手救他的东西吗？”
玉听着那句话忽然一愣，神情一时放空，意识也随之远去。
其实对人类来说不可或缺的情爱与记忆，或是天赋与本身就有的财富对玉而言，都没有价值。
只有灵魂才是她所需要的。
可这些家伙的发问。
就好像她们不希望她收取他的灵魂。
若是如此就太残酷了一样。
曾几何时听闻到的那句话又如咒文一般最终兜兜转转回到了耳边，她忽然勾起一个甜蜜的笑，颓媚的勾了勾手指，轻声笑道，“若是如此就太残酷了，是吗？”
不知怎的部下们都神情僵硬，做不出回应。
“只是没想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们也拥有七情六欲了。简直越来越像个活物了，不愧是我亲手造出的造物啊。”
“你们希望我救他吗？”
“是如此吧？”
“…………”沉默，唯有沉默。
“那么，和我做笔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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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们的主人，那个时候即使笑着，明明还是显得那么忧伤。
为什么要故意伤害彼此呢。
明明千百年来如此寂寞，眼中唯一点亮的灯火，却只想袖手旁观，任其自行熄灭吗？
为何不能顺应本心？
为何不能伸出手去？
为何不能去主动追求？
明明曾经即使是片刻的光明也想要抓住不放的人。
难道，难道……即使是妖也不能随心所欲吗？
“你错了，梨。”慈祥的老者揉了揉抱着膝盖坐在角落满脸泪痕的梨的头，缓缓将她的脑袋拉近，“就是因为是妖，才不能随心所欲。”
“不论是人还是妖，心啊，都是一个最贵重的东西。”
“那些来访的客人就是因为轻易交托出了它，才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主人，她不是没有心。”
“只是千百年间见过太多次光明破灭的样子，她已经麻木了。她就像一个一再体会失去滋味的伤者，已经无法再承受失去了。”
“……”梨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着他。
“话说如此，”老赵低头看着她慈眉善目的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鼻子促狭道，“但其实啊，就是她怕了，其实她心里……”
“嘿嘿，你要是不信啊，就听你赵爷爷的，咱们设个计，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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