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被堵住了嘴,一脸不块,两眼瞪着看向安陵容,恶狠狠的问:“你是哪家的秀女,我会记住你的。”
“家父松阳县安比槐。”安陵容微微拂下身,不卑不亢的说道,一身粉色的衣服宛如云边的晚霞,瑰丽多彩。
若是从前的她,一定会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她重活一次,不想在管别人怎么想的了,她想好好活一次。
从前,她活的谨小慎微,对别人的话总是旁敲侧击,细细的去想各种意思,可现在想想真是无甚用处,活的无趣极了。
这一生,这条命,哪怕重活一次,从来都不是由她说了算的,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是一小小县丞罢了,我会记住你的,你给我等着。”
夏冬春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这种家世低微的人,是哪里来的勇气敢与她相争?
那秀女看夏冬春离开了,一脸感激的向安陵容道谢,结结巴巴道。
“多谢姐姐相助,今日之恩,燕婷铭记于心,如果有来日,定当报答,只是以后姐姐怕是有的麻烦了,那位夏姐姐看着就不是好惹的,姐姐怕是要为此招来许多烦恼了,都是我不好。”
“还不知道姐姐名讳是什么?若是将来我能帮衬到姐姐什么,我定全力相助。”
她低着头,垂着眼皮看了安陵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心里又是感激,又是不安。
安陵容咬唇思索着,她跟上辈子的她好像一模一样,一样的惶恐不安,一样都害怕无助,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是那么相似。
她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细声细语道:“安陵容,燕婷唤我陵容吧,我唤你燕婷可好?”
这辈子她不愿再喊什么姐姐妹妹了,大家平常相处即可,莫要太亲密了,一亲密就会有期待,期待落了空,心里就难免会有怨恨。
看到燕婷点头,她安慰道。
“你别害怕,那位夏小姐得理不饶人先,看着也不是个好相处的,没有今日这一桩事,也会有其他的事,不必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放宽心就好。”
“是,陵容你说得对,若我同陵容一样,这般有勇气就好了。”
燕婷感慨了一番,一脸的羡慕与向往,后又接着说道。
“即使我家世低微,难免要低头做人,小心谨慎些,不想给家人招来祸端,只是今日看着陵容你,忽然觉得我也该抬起头来才对。”
“虽然家世与这些紫禁城的秀女相比,有些拿不出手,可也要有该有的骨气与傲气,活出自己的风光来,不然遇上这样的事情,怕是又要束手无策了。”
“多谢陵容。”
她是把这番话说完之后,脸上的怯懦与自卑消失殆尽,好像刚刚的她就是一场梦一样。
脸上洋溢着笑容,昂首挺胸,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听到前面太监的声音,笑着说道:“陵容,快到我了,我就先走了。”
安陵容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若有所思,真好,若是上辈子她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
确实是要自己立起来,不能事事依靠他人,否则最后只能成为一枚棋子,一枚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受人摆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