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田伯光跟着恒山上下的弟子打座,硬是连仪琳的人影都没有见到,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况且田伯光也不是这么安分守己的人。
他这些天在恒山上从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他一向是在姑娘堆中游刃有余,结果在恒山上是处处吃瘪。
他只是想打听仪琳的事情,那些小尼姑见了他,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走了,处处的躲着他,就好似他是个瘟神一样。
他偏偏还不信这个邪了,他是谁,他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见人爱、 花见花开、 玉树临风、 赛潘安 ,一朵红杏压海棠 ,万里独行田伯光。
田伯光早把仪琳每天待的地方给摸清楚了,现在这个时间段,她正是在后山,于是他趁一群人打座的时候偷偷的溜走了。
他准备了一篮子的鲜花,女孩子,无论老的,少的,还是中年的,除了那个东方不败,其余的都喜欢。
仪琳在后山静心打座的时候,他捧着一篮子的花,大声喊道:“仪琳小师父,仪琳小师父,你在哪里啊?”
一边喊,一边眼睛像个雷达一样的寻找着她。
仪琳在不远处就听到田伯光的声音了,她寻着声音皱着眉头走了过去,看着他,平静的问道。
“你找我做什么?”
“这些美丽的鲜花送给你,希望你能高兴些。”
田伯光笑着把花递给她,仪琳正打算拒绝,低头一看,生气的说道:“你,这是紫荊草,你怎么全把它采下来了?”
见他一脸茫然,她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在东边开垦的药田里采的?”
他怔怔的点头:“我是在东边采的,但是我不知道那是药田,难怪那些草一颗比一颗难看,也就这个长得好看些,不过这既然已经采下来了,那你干脆也别浪费了,好好收下吧,也不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田伯光觉得没什么,不过是些药草而已,既然都采下来了,不就更不应该浪费吗?
“这些药草都是恒山的师兄师姐辛辛苦苦种的,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知道吗?恒山不同于别的门派,他们有田地,商铺,会经营,而我们都是靠着这些药草换钱,或是行医而运作的。”
“虽然这些紫荆草换不了多少钱,可你这样让那些师兄师姐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我……”田伯光有些懊悔,他也没想到恒山派是这样过日子的啊,这么大个门派,怎么苦哈哈的。
难怪菜里连一点荤腥都没有,原来是穷给闹的。
“算了,不知者无罪,我先去找仪玉师姐了。”
仪琳见他不知情,于是也没在接着往下说了。
田伯光见她离开,赶紧追上了仪琳的脚步,向她保证道。
“那我也去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不乱采了。”
这次的事情仪琳虽然没有跟他生气,但是田伯光也深刻的意识到了,恒山上的东西,他还是不要乱动,乱碰,不然又要跟刚刚一样了。
于是,他特意的准备了皮影戏,这些是总不会出错的了吧。
田伯光的袖子里藏在两个小人,就是皮影戏表演时栩栩如生的像玩偶一样,一男一女,可爱极了,这次他有信心,一定能见仪琳哄高兴。
他一手拽着一个,把男娃娃放在仪琳的眼前动了动,掐着嗓子说道:“这位心地善良的小师父,你在想些什么呢?上次我不小心破坏了恒山的药田,还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然后接着是女娃娃上场表演:“算了,不知者无罪,我没有怪你。”
“既然你没有怪我,那为何不肯笑呢?”
“是我给姑娘添乱了,我先自己惩罚自己一番。”
说着,男娃娃就摔倒在地,痛喊一声,然后自己打了自己好几下,接着田伯光把它拿到仪琳面前,说道:“姑娘,我已经知道错了,你笑一笑原谅我好不好?”
搞怪的腔调还真让仪琳笑了一声,她拿过那个男娃娃,一摸,笑容就立马停了下来。
田伯光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娃娃吗?这个皮可都是上好的,摸起来应该很舒服才对。”
他以为是店家弄虚作假,又重新上手摸了摸,没有错啊,这手感很不错,他一脸纳闷的看着仪琳。
仪琳赶紧把这个男娃娃塞到了他的手里,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
“这怎么罪过了?”田伯光看了一眼仪琳,这皮影戏又没沾上人命,看一会,不至于还要念念经吧,难道这是恒山的传统。
这破规矩可真多,难怪人待着闷闷不乐呢,这样能乐得起来才怪。
就在田伯光嘀咕的时候,仪琳开口问道:“这应该是由动物的皮制成的吧?”
“对,我特意跟店家的还吩咐了,一定要是从活的动物上剥皮,这样手感才好,你刚刚摸着是不是很舒服?”
田伯光笑嘻嘻的问道,他知道仪琳从小在恒山长大的,外面的事情可能都不太懂,所以解释道:“你以后出去看皮影戏,一定要记得,这皮只有是在动物活的的时候,取下来制作的,演绎得才更灵活,千万不要被别人给骗了啊。”
“有些用死的动物制作的,那根本不好看,简直是黑心商家,演出来的皮影戏全身僵硬,哪里能看。”
“怎么样,这东西不错吧,你喜欢?送给你,只要你高兴我就满足了,平时多笑笑,别老愁眉苦脸的。”
他把小人递给她,仪琳并没有接过来,她听着他刚刚说的话,淡淡的双眉都快拧成一起了。
“田施主,我是出家人,不能杀生的,以后这种东西还是别拿给我看了,多谢你的好意。”
她说完后,就赶着回去念经超度那些无辜死去的动物们了。
田伯光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整个人是深受打击,由内而外的产生了挫败感,他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呢?
这动物也不是她宰的,怎么就算是她杀生呢,这不是没道理吗?就是佛祖也不能这么算啊。
他累得直接坐在地上,不是身累,而是心累了,他哄过这么多女人,只有这个是最难哄的,偏偏还是他最用心的,并且连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令狐冲究竟是哪好了,有妇之夫,比不上他一星半点好吗?
真是天底下最没眼光的小尼姑,这声令狐兄他喊得真不冤。
还有什么法子,是可以哄尼姑高兴的呢?
他感觉他整个脑子都要炸掉了,头发没了,他往日的聪明才智也随风飘散了。
难不成要把令狐冲带过来啊,那东方不败岂不是要杀了他。
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偏偏被东方不败那个大魔头给盯上了。
要是他再没点什么动静,估计那个大魔头要过来找他算账了。
他看着手上的小人,摸了摸,这质感多好,小人做得多精致,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女人做这东西呢,连那动物都是他亲自抓的,他对他娘都没这么用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