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一听声音不对,立即把想扛竹竿似把袁善见的上半身立起来,到底还是有些赶不及,几滴酸水飞溅到他的衣袍上。
他眉头一紧,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凌不疑快把袁公子抬去客房好生伺候!
“是。”门外两个仆人赶紧接过袁慎想将人抬走。
袁慎那谁,你不许走!
袁慎本就醉了八分,被凌不疑倒过来扛了一会,就醉了十成。他越过仆人的肩膀抓住凌不疑的衣袖,瘪了瘪嘴巴撒娇道。
袁慎你,你不许走!你好生眼熟,你说你是不是曾经去过云梦泽?
凌不疑我行军确是路过云梦泽,袁公子回答完你的问题可以松开手了么?
袁慎哦,好的。
本以为袁慎还有再纠缠,没想一收到答案他居然乖乖松手了。
凌不疑松了口气,他交代仆人一定要将客人们好生照料,便脱了脏掉的外袍,回屋抱住了自家醉鬼。
凌不疑堂姊,我若是不来,今晚你怕是要失了清白呢。
凌不疑所以为了感谢你亲爱的堂弟,你是不是该付出一丁点代价?
凌不疑抱着程咏往后院的闺房走去,红色的衣袍与黑色甲卫纠缠在一起,暮色沉沉,若不持灯相望,那红衣仿佛飘在廊下的晚霞,旖旎又妖娆。
程咏感觉自己成了一朵巫山上的云,软绵无力,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她越挣脱就越难受,热气不断上涌,身体的气化成了水。
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她在云中行走,在雨中颠簸,沾湿鬓角,睫上挂泪,凌不疑从来没有见过程咏这样娇媚的模样,男女之事以她为尊,这是他头一次按照自己的方式品尝这朵花。
一双大手从后面环住了她,大手一边一个,裹着云中的山,捻着山尖的雪。他咬着女人的耳垂,用低沉惑人的声音问道。
凌不疑堂姊你可曾满意了,还需要堂弟继续么?
程咏的睫毛颤了颤,听见是凌不疑的声音,安心的同时又想翻过来当掌舵人。
凌不疑不给她机会,当起玉兔,捣起灵药。
凌玉兔累得眼睛通红,灵药越捣越多,药钵眼看就要盛不下了。
云中的花呜咽了一声,在太阳沉下天际的一瞬,大雨倾盆而下,淋湿了兔子和月亮。
……
袁慎又遇到暴雨了。
云梦泽的森林里巨木参天,一旦太阳消失,树林里的光就变得很差,天空掠过几道惊人的闪电,一声闷雷,木头的焦味与清新的草木香气混合在一起。
他身着破袍子,撑着拐杖在泥泞的小道的上艰难行走,脚上的草鞋已经快泡烂了,衣袍底部满是泥点。
身后是一个捡漏的竹篓,有血水从缝隙路漏出来。
他要回家。
他家在哪里来着?
袁慎晃了晃脑子,怎么这场大雨把他人都吹傻了,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了。
今天他好不容易采了覆盆子和野山鸡,他们又可以吃肉了。
他们,他们是谁啊?还有谁在家里等着他?
雪松的气味越发浓郁,雨下得非常大,如从山坡上奔跑下来的野马,来势凶猛,山路滑得几乎站不住脚,
他的拐杖不知何时被山洪冲走,他抱紧旁边的大树,抓着杂草见滚带爬的拼了命的往前走。
他要去哪里来着?
“公子?”
袁慎我要回家!
“在家了,咱们到家里了。”傅母坐在塌前,手里拿着帕子心疼的看着袁慎,“公子昨天也喝得太多了,虽说您与晋昌郡主一见如故,也不该拼酒拼到吐啊,酒虽好,别贪杯。”
袁慎眯着眼,宿醉过后,浑身仿佛被车辙碾过一轮,他接过傅母的醒酒汤喝了一口。
昨天他……
袁慎咳咳咳!
他抓着凌将军的手说了什么来着?!
他不会误会自己有龙阳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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