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太平洋的海水在月光下泛着血色波纹，卡蜜拉的赤足踏在东京湾的防波堤上，黑色长袍被咸涩的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三千万年了，连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都变得陌生。

"卡蜜拉大人，您在看什么？"希特拉像只不安分的猫科动物在她身后踱步，指尖跃动着紫色电光。

她没回答，只是凝视着远处那座刺破夜空的红色铁塔。人类称它为"东京塔"，多么可笑的名字——这些短命物种总喜欢给毫无灵魂的金属结构起些自以为永恒的名字。

"找到他了。"卡蜜拉突然开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黑暗能量在她血管里沸腾，三千万年的仇恨此刻化作皮肤下流动的金色纹路。那个背叛者的能量波动，就像黑夜中的火炬般鲜明。

达拉姆捏碎手中的自动贩卖机，碳酸饮料喷溅在他肌肉虬结的手臂上："让我去把他的脊椎抽出来！"

"不。"卡蜜拉抬手制止，丝绸手套下的手指微微颤抖，"我要单独见他。"她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掠向城市中心，留下两个黑暗战士面面相觑。

东京塔的观景台空无一人。卡蜜拉站在钢化玻璃前，三千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时也有这样高的建筑，不过是用水晶与黑曜石砌成，她和迪迦曾并肩站在露台上，看永恒之城的灯火在脚下流淌。

"这位小姐，观景台已经关闭了。"

熟悉的声线像闪电击中她的脊椎。卡蜜拉缓缓转身，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青年站在应急灯下。人类的外表，但那双眼——即使轮回转世千万次，她也能认出那道目光。

"迪迦。"她吐出这个在唇齿间研磨了三千万年的名字。

真角大古困惑地皱眉，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她异常苍白的脸："您认错人了，我是TPC的安保人员真角。"他胸前的铭牌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卡蜜拉轻笑，黑色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声响。每一步都让大古不自觉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钢架。"多么可爱的伪装。"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手套下的黑暗能量让大古颈后的汗毛全部竖起，"让我看看，光之战士把自己藏在这具脆弱的皮囊里多久了？"

大古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卡蜜拉瞳孔收缩——这个动作！三千年前在永恒之城的训练场上，迪迦也是这样反制她的突袭。肌肉记忆比灵魂更诚实。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大古的声音开始不稳，他太阳穴突突跳动，某种被封印的记忆正在苏醒。卡蜜拉闻到了恐惧的味道，甜美得让她舌尖发麻。

"记得这个吗？"她另一只手按在自己锁骨下方，金色能量勾勒出新月形伤疤，"你留给我的告别礼物。"随着她的触碰，伤疤突然迸发刺目光芒，大古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记忆碎片如锋利镜面割裂他的意识：黑色铠甲在岩浆中融化，女性战士撕心裂肺的诅咒，闪耀着白光的巨人转身离去...大古剧烈喘息着，发现自己正用某种古老语言呢喃："卡蜜拉...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