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温暖啊。
自己…是死了吗,应该是的吧?
啊,好像辜负了他们的期待,会不会让他们感到失望了。
你们在哪儿,这里好黑啊,我看不见你们。我不是来陪你们了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在这?
我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这件事就搁在一边,先想别的事情吧,再多享受一下温暖的感觉,这应该不算自私。
话说那只鬼为什么没有追过来呢,明明只差一步之遥,明明跳下来就可以把直接我杀掉,却选择了逃跑。
难道它害怕阳光吗,好像太阳升起之前它就跑了……
啧,不过鬼真令人可恨,这种生物为什么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他要吃人?又为什么它是如此的强大?
果然是我太弱了,没办法保护弟弟妹妹们吧。
嘶…意识又开始模糊了。我想到一半,突如其来的阵痛让我感觉到很不舒服,本来就已经经历了好久的痛苦了。如果我真死了,就让我和家人团聚,早早结束这种折磨吧。
不过转念一想,说来也奇怪。
总感觉这里虽然黑,但是好像总有除我之外的东西在这里,我却感受不到。
“姐姐!”两个薄弱的声音传入耳中,几乎是异口同声,也像完全重合。
“诶?!”我四下张望,可是看不到一个人,“是谁啊,是辉太和夜子吗?”
我能看到的,有一束光出现在我面前,还带着三个人影。我想尽力走过去,可是却动不了。
“是我们哦!”他们在光下笑,那种天真无邪般的笑。
是我的亲人!是来接我的吗!
我想让他们过来找我,便用手挥舞着:“我在这里!我们一起走吧!”
我还没有听见辉太和夜子的声音,就先一步听见了父亲疑惑的声音:“为什么你要和我们一起走?你不该死的,快站起来,别在这里磨蹭了,快出去!”
“可是…我好累啊。”我抬眼小心翼翼地望去,却看见父亲低着头,还紧握着拳头。
“我都看到了,你在那里道什么歉啊,真正该道歉的人应该是身为父亲的我吧?”我看见父亲的腿在颤抖着,“你们三个我一个也没保护好,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却只能在这里看着,都没有脸去见你母亲了!”
“不是的,父亲是因为腿的缘故,如果不是腿的话…”一旁的辉太拉着父亲的衣角,心痛的看着他,最后的半句话也没敢说完。
夜子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哭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你快给我出去,你绝对不能死啊!我知道我这个当父亲的很没用,腿不行不能出去干活,也不能长期走动,重要的人也一个接着一个失去,我不想再让你跟着我们一起去死了,快走吧…!”
我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听到这句话泪水如雨般不停的掉落在漆黑的地上,恍惚之间也听见了亲人们的哀求。
“带着我们的希望,活下去吧。”
“求求你了。”
“我…我…”我趴在原地哽咽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双眼饱含辛酸地看着他们。
“走吧,辉太,夜子。”父亲拉起了他们两个人的手,“你现在离死还差远了,你忘记了吗,你对鬼的仇恨。”
我好像记起来了,在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就对鬼充满了仇恨。
是哦,我想报仇来着。
啧,要活下去啊。
“再见。”
在我发呆的时候,爸爸和弟弟妹妹们已经走向了远方,那里似乎有个黑洞,他们走进去就好像消失般不见了。
我却只感觉这股温暖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要活下去,要活下去。我不断提醒着自己。
要为他们报仇。
在这个暗黑的世界里又出现了一束光,它打破了黑暗的囚笼,整个世界如玻璃般碎掉了,蜕变出一副水天蓝地的感觉。
诶?
再醒来的时候,浅川躺在被窝里,眼睛直面着天花板,有点呆呆的。
奇怪,这是哪里?她想着。
“啊!你醒了,好点了吗?”还没搞清楚状况,身旁就有了一股男声响起。
浅川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只见眼前是一个拥有着肉色头发的少年,浅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乍一看,左脸有一块很大的疤痕,但这并不影响这位少年的帅气。
浅川有点懵,向少年提问:“嗯…你是?”
少年立刻答道:“我叫锖兔,这里是峡雾山。这个屋子是我和鳞泷师傅的家,也是我把你给带回来的!”
“…谢谢。”
“不用谢!帮助弱小的人是男子汉应该做的事!”
她皱了皱眉,带有几分不满地盯着他:“我看起来很弱吗?”
“啊不是。”锖兔有点慌乱,被这么一盯身体都有点颤抖,“我七天前去训练的时候看你满身是伤,就擅自把你给带回来了,你是经历了什么吗?”
居然睡了七天吗?她想着。
浅川沉默了很久,不想再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了,但也还是如实交代:“和鬼战斗,家人全被吃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身体没有一丝的颤抖。
“啊…”这回轮到他沉默了,“和鬼战斗还活下来了,很男子汉呢!”
浅川有点惊讶,瞪着浅绿的眼睛看着他。原来他知道鬼,那还不如再多打听一下关于鬼的情报。
她坐了起来,虽然异常的艰难。
“先别聊我,你知道鬼?”
“是啊,身为男子汉就要消灭鬼,怎么能不知道鬼呢?”
“哦,那我问你亿个问题。”
“可以啊,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说到这儿,他还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胸膛。
于是在一阵的你问我答环节中,浅川几乎要把锖兔知道的都给问完了。
他现在只感觉口干舌燥,这个被他捡回来的“男孩子”竟然那么能说,身为男子汉的他也不能输,毕竟人家可是跟鬼殊死搏斗过,特别男人呢!
听过锖兔的回答,她了解到了鬼杀队、无惨以及呼吸法之类的东西,不由得让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谢了。”说完浅川就想起身,却被熟悉的疼痛感给拉回了现实,“啧…”
“哎你别动!”锖兔赶忙扶着我,“你应该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吧?听大夫说给你包扎的时候,身上就没有哪块肉是完好的。”
“哦,我受了伤。”她才想起来。
“?”
“总之你先休息几天,不过我跟你讲, 我要是没来,你轻则瘫痪,重则失血过多死亡。”锖兔很严肃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你不能出这个门”“你不能动”“哎呀反正就是要好好休息”的暗示。
“等会。”她脑子一闪,看着身上数不清的绷带有几分疑惑,“谁给我包扎的?”
锖兔挠了挠头,听了浅川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都找不着西了:“大夫啊,还有谁啊?”
“那还好。”她看着窗外的蓝天,明明如此熟悉,却又是如此的久违,“我能出去走走吗?”
嘴上问着他问题,实则已经准备开溜了。
“呃…”他看向天花板,闭上眼沉重地思考起来。
锖兔内心os:他还有很重的伤要不要放他去啊,可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但是伤口开裂怎么办,没事吧就走一走应该不会有事吧,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啊?一定要的吧!就这么决定了!
他低头往旁一看,正准备回答浅川,但眼前只剩下飞去的被子和打开了半边的门。
焯!!!泥!!!!马!!!!!
这个人是怎么能做到悄无声息地溜走的!
“再见,我就先走了。”她不知何时从门边蹦了出来,正准备走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记住啊,我叫浅川淮暮,性别女。”
浅川说完就走掉了,只剩下锖兔一个人在屋中凌乱。
“啊…叫淮暮啊,是个女孩子啊…嗯…呃…诶,好像有哪里不对?桥豆麻袋!!?”他猛的跳起来跑到门边,难以置信地看着离去的背影呆住了,“原来你是女的吗?!!!!!!”
就猜到是会这样,所以每次认识朋友才会着重点名性别啊。她无奈地想着。
浅川往深处走,匆匆郁郁的大树带着枝干占据在这片树林之中,让人容易迷失方向,却是个训练的好地方。这不禁让他联想到了她家的那些被白雪覆盖着的树,不像这里的有生机和活力,倒显得逊色一等而又死气沉沉。
浅川伸了个懒腰,沐浴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雪白色的长发随风轻摆,连带着落下的绿叶。
“培育师…水之呼吸…鬼杀队…”如果真有那么厉害的东西的话,自己应该很容易就能变强吧。
听锖兔说,和他住在一起的鳞泷师傅好像很厉害,似乎还是什么前任水柱,总之就是非常斯巴拉西。
她呆呆地仰头看着飞翔在天边的鸟,一想到自己以前都在悠闲地过日子,从没有考虑到还有人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和这么危险的生物战斗着,不禁感叹:要是我也能为了保护别人而当上鬼杀队成员就好了,那他们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为我加油吧。
但她现在需要个师傅,因为就自己现在这三脚猫的功夫,别说杀鬼,让鬼受伤都费劲。
唉。
走着走着,她在一片稀少的空气之中望见了一个人影。浅川定晴一看,他穿着一件浅色蓝带有片片云朵的和服,那人再一转头,露出几条皱纹的脸上赫然带着一副赤红色的天狗面具,灰白色的头发被面具挡着了一部分,却还能清晰地看见这位老者的所施压的严肃气息。
“?”只是走神了那么一会儿,就那么一会儿,那个人就不见了,她只感受到了身后的惊悚感, 地上她的影子慢慢浮现出更大的影子,与她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她俯身跳开,疑惑且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醒了?”
“嗯…嗯。”浅川有点结巴。
“怎么不继续躺着?伤还没好。”他指了指浅川受伤的各个部位。
“出来走走,伤好的快。”
“这里空气稀少,路很陡峭,小心一点。”他点点头,把手交叉着轻轻放在背后,随即开口问道,“锖兔呢?他已经和你说了吧?”
“是的。”
“那你…还有家人吗?”浅川愣住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没有了,我已经是个孤儿了。”
鳞泷只是默默地盯着她。
“那你愿意留在这里吗?”
“…”她低头沉默了很久。
鳞泷见她迟迟没开口,只是一声不吭的杵在那里,便开口说话:“不愿意的话,就…”
“愿意,反正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请您收我为弟子,教我呼吸法让我进鬼杀队为亲人报仇吧。”
这些亲人的信念是浅川从未有过的动力,它充满了坚定。
大正悄悄话一一
年幼时的浅川就跟着父亲母亲学打猎,所以身体素质力气啥的都好的一批,曾经还因为不让自己去打猎对父母撒泼打滚。
最后还是因为一一
母亲:淮暮可是大姐姐,可是长女哦,所以不能哭的,要坚强起来!
父亲:如果让小辉太和小夜子看见了会不会跟着你一起哭呢?
哎说完她就立马不哭了。
浅川:别扒我黑历史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