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影安又想做什么。
“这是柳云霆的好友,来我们家小住。”
这话纪蝉衣一听差点没吐血,什么跟什么,谁认识什么柳云霆,什么时候是他好友了。
合着在这里等着自己是吧,囚禁是不囚禁了,就是让自己住在这。
忽然,一个小厮小跑着走进门来,在段影安身边拱手道。
“少城主,按照您的吩咐,从今日起,会严格排查所有出入城的人。”
少城主?城主?纪蝉衣嘴角一抽,这下她是直接呆在城主府了。
“见过城主,城主夫人。”纪蝉衣虽心里犯嘀咕,身上的礼仪可一点不少。
毕竟谁让她是来这里“小住”的呢。
“哈哈哈,快免礼,”城主段康年笑着让纪蝉衣免礼,表情竟看上去十分真诚。
段影安这小子也真是的,本以为他都不打算娶妻了,结果一来给自己来了个大的,这人都直接接到家里来了。
“快来人,加一副碗筷。”说话者正是段影安的母亲,苏念慈。
此时她面上也乐呵呵的。
纪蝉衣自诩活了这么多年,看人还是很准的,想必自己被段影安抓的事他的父母并不知情。
这笑容也属实是和蔼可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看得有点发怵。
这饭桌上倒也简朴,并没有很多个菜,也就是三荤两素一汤罢了,而且量也没有很多。
毕竟在纪蝉衣的印象里,基本上只要是个城主,哪怕再小个城,也恨不得一顿吃十顿的量,桌有多大菜放多少。
这两个加起来让纪蝉衣对这城主府产生了些好感。
菜自然是好吃的,段影安父母也非常热情,一直让纪蝉衣多吃些,说看她瘦得。
只是这顿饭越吃越让纪蝉衣觉得味同嚼蜡,因为只此一会便让她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自己昏迷三天,没有用刑,只是等自己安静醒来,足以说明自己的重要性。
而段影安一定是去查过自己的身份背景,肯定一无所获。
再加上自己在城中居然不认识段影安这个名字的愚蠢行为,肯定已经让他笃信自己绝不知晓他的身份。
所以才会放自己出去,见识一下他在这城中有权有势。
还有刚刚小厮的禀报,想必也是故意的,为了告诉自己除了呆在城主府,哪里都去不得!
毕竟城门有他的人把守,自己出不去,在这个城中找到一个人对他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
而自己,也只能顺着他给的理由待下去。
纪蝉衣愤然,就差直接把碗摔在桌上,指着段影安破口大骂。
可谁让自己初来乍到,受制于人,不好当场发作。
好你个段影安,你最好永远也别让我弄明白我对你有什么重要的,不然你就等着吃苦头吧。
饭毕,段影安带着纪蝉衣去了门口,作了个请的姿势,“纪小姐,请走吧。”
走?自己还就不走了,让你尝尝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怎么行呢,”纪蝉衣微微一笑,眼睛却瞪着段影安。
若是一般人见了这眼神指不定都要害怕起来,只是段影安泰然自若。
“毕竟你也跟城主说了,我是来小住几天的,我现在就走,不太好吧。”
“哦~,”段影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照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不太好。”
“既如此,你就住在刚刚的地方吧。”
段影安也是没想到纪蝉衣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本以为她要出去几天,发现自己处处碰壁才能回来。
自己这几天早已张贴告示,明令禁止任何人收留未登记在册的陌生人。
想来她既没有容身之处也没有钱财,在这城中该怎么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这倒是便宜她了,如果是她找回来了就是有求于自己,而现在倒成了自己邀请她在府里住下。
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给自己挖了个坑,因为自己的父母是不乐意看到自己加害于别人。
审问地牢自己也是有的。只是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么事关重大,只有放在自己身边才能放心。
纪蝉衣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索段影安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气色很好,不像中毒,但也依然不能排除这个怀疑。
灵力没有问题,那天他还是能用的,除了出手范围实在是广了些。
还有那句奇怪的话,树后有个人。
这种事不是只要有点灵力就能感受得到吗,自己当时也不能隐藏自己的气息。
可是为什么要让另一个人来提醒呢?
除非……纪蝉衣瞳孔一缩,猛然想到一个猜想,也许段影安是五感尽失!
纪蝉衣脚步一顿,但很快就像只是被绊倒了那样,仍静静地朝她的房间走去。
这个虽然可能性很大,但也不能完全确定。
而且如果是正常的先天性五感尽失,不太可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修炼到段影安这个水平。
更别说若是段影安对自己的实力有所保留的情况。
下次再找个机会探探虚实好了,要是真的是这个病,那自己绝对有办法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