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窈窕确实急切，起身之后身影转瞬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殿中沉静如水，周围侍奉之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整个殿中安静得好似能够听见针落地之声。
高无庸纵使也不敢触胤禛眉头，但该说还是要说，只能够躬着身子，大胆说道：“皇上，贵妃娘娘担心年家，担心年大将军，您是知晓得。”
“两人兄妹情深，娘娘挂怀，送一送也未尝不可。
殿中从来没有断过的冰，在胤禛听着他这些话时候低头，冰冷视线没有一丝情绪，这时候高无庸瞬间觉得浑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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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转移了视线，放在大殿中央一直未曾散过的香炉之上。
殿中燃着的事沉水香，发出袅袅白烟，即便炎炎夏日，也不觉得浓烈。
指尖轻轻敲击在桌案之上，好似刚才触感还停留在原地。
半晌，高无庸急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身侧低气压弥漫，这才听着胤禛说道“是，他们是兄妹。朕早就知道。”
“所以不论年羹尧是如何桀骜，朕都可以忍，谁让...他是窈窕的哥哥呢？”
也就只能够是兄妹了，不是吗？
手中握着瓷杯猛地被捏碎，一如上辈子他只能够远远看着，如今虽然相同，却天差地别。
但他依旧十分生气，这是，上位者被挑衅的恼怒。
年羹尧一回来，你的喜怒，你的慌乱，就只系在他一个人身上了是吗？
“皇上！”
高无庸和众人看着酒杯在胤禛手中被捏碎，这是上好的雨过天晴杯盏，上头颜色浑然天成，更是坚固。
破碎的瓷片穿透胤禛掌心的肌肤，失去了杯盏保护的梅子酒撒在他的常服之上。
鲜血从肌肤之上蔓延，充满着争先恐后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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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体...岂可这般损伤？
高无庸急的心尖发颤，连忙喊着宣太医，见着胤禛未曾阻止，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皇上还有理智，还没有被年大将军气到，若是真迁怒年大将军，那贵妃怎么办啊。
高无庸还没有将心稍稍放下，接着就听着胤禛说道：“记得别告诉告诉贵妃，朕受伤了。”
“她心里记挂着年大将军，哪里有空记挂朕。”
这般说着，还握住了正在流血的手掌，话语低声，高无庸多年跟在胤禛身侧，自然清楚，这哪里是不告诉？
这意思是明晃晃的：要是不告诉贵妃，朕就要了你的命！
擦了擦额头冷汗，高无庸连连应是。
贵妃娘娘，求您劝完大将军赶紧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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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话中充满着坚定，如果是没有恢复记忆的年窈窕一定十分感动。
或许还真就是忠贞不二的痴情种了，想让年羹尧一辈子放不下她，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
可是恢复记忆之后，年窈窕只想要公事公办，赶紧任务成功之后离开这个世界。
不过完成任务的方式也是刺激他罢了。
睫羽轻轻颤抖，鼻尖充斥着年羹尧独有的气息。
面上理智在告诉年窈窕，她该要和年羹尧保持距离才对。
但是她攥紧了衣袖，到底是没有躲开。
“阿鹤...他是皇上。”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够忍得吗？”
“生杀掠夺，他自然能够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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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是熊熊烈日，初夏已经让人焦灼起来。
本来稀松平常的距离，却因为那个人横插一脚，变得可遇不可求。
“窈窕，你是在为他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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