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中平淡，但却让人细细品味，充满着委屈。
——从前都是你给包扎，这一次觉得你不回来，才让旁人包扎的。
几句话，就已经将想要表达的全部说了出来，胤禛眸光灼灼，看着年窈窕，好似若她不动手，他就能够一直这样。
年窈窕看了胤禛一眼，不容抗拒地点点头，攀着他结实的臂膀，这才从他身上落到地毯上。
“高无庸，备药。”
嗓音带着些许喑哑，让人忍不住好奇，但在宫中生存，哪里敢好奇些什么。
高无庸将早早预备好的金疮药和纱布放置在漆红托盘之上，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走近殿中。
“放下吧。”
恭恭敬敬弯腰后退几步，这才躬身离开，离开殿门之前，只一不经意抬眼，便看到了年窈窕唇边红肿，还有胤禛手掌之中溢出血液，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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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垂着头注视着他的伤口，动作温柔不会弄疼他。
睫羽轻颤，年窈窕欲言又止。
“皇上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今日之事若是前朝知道了，不知道又要引起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她声音淡淡的，从刚刚二人充满暗喻的情绪里抽离，好像真的只是关注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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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取决于朕，取决于你。”
将头垂在她的肩膀上，却又不敢将全身重量放在她身上，只能够将就着自己。
浑身的滚烫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还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
“窈窕，朕是皇帝。朕甘愿收起所有爪牙。”
“但这样的前提之下，是你会爱上我。”
胤禛环着她的腰，一步步试探着年窈窕底线，却又不容许人躲避，尽显一个帝王威仪。
感受着年窈窕只是轻轻一颤，未曾躲避，这样的反应取悦了胤禛。
怀中之人确认包扎完毕，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坚定：“从我嫁给你开始，我就知道结局，我也只想要保全年家。”
“旁的，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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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轻轻摩挲，胤禛蹭了上来，却听见她又开口。
“臣妾日后会做到皇上想要的选择，但请，再也不要拿臣妾去……试探兄长了……”
胤禛的动作停下，怀中任由自己染指碰触的贵妃娘娘，此刻垂着眼睛，收敛起所有情绪，清冷如明月。
明里服软，暗里求情。胤禛觉得自己心里苦涩的很，像自己娇养在笼中的鸟，却在开口为别人歌唱。
可这鸟也本来就是他抓来囚在笼子里的，他好像也没资格过分要求。
兽首香炉之中香烟袅袅升起，经久不散，香气弥漫于鼻尖。
没关系，他安慰自己，暂时这样就好。
只要她现在是他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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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回到府中，说是病了的年沄赶紧迎了上来，看着他冷凝的样子攥紧了手帕，眼中氤氲着泪水：“哥，是不是姐姐受欺负了？”
“是不是姐姐过得不好，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宫看她？”
年沄自从年羹尧驻守西北之后便被带着一同前去，这么多年不愿意议亲，年羹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她娇娇弱弱，一如从前一般，但还是大着胆子质问着年羹尧为什么不让她进宫去见姐姐。
为什么不让她见呢。
她担心死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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