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疼的刀向来是由最亲近人扎进去的。
恶语伤人，最是让人心死。
年窈窕看着眼前之人，眼前一片密蒙，她总觉得这些时日好像将她一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干一样。
她做的所有的一切，没有人理解，没有人心疼。
他们只会站在各自的立场之上，要求她，要求周围所有一切都要任着他的心意。
独留自己在这个暴风雨之中，深陷泥潭却还想要护身边之人一个干净。
却忘记了，所有的风雨，都是这两个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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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你想死你就死吧。”
“你想如何就如何吧，年家对你来说都算不了什么，那我这个养女，又何苦苦心竭虑想要保全呢？”
泪水滑落到唇角的伤口，一瞬之间有一些抽痛。
却不及心里的疼。
原来她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得。
都是不值得。
眼前之人根本不在乎他自己的死活，更不在乎年家人的死活。
那这样，自己为什么还要进宫，还要在皇上面前一退再退，只能够变成那只，想走都走不出去的金丝雀呢？
年窈窕一步一步的往后倒退着，膝盖触上了榻的边角，跌跌撞撞也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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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侍女听到了里头的争吵，但是听年窈窕命令已经成为了刻在灵魂之中的信条，看着人这样才才算是慌了神。
“咱们走，咱们回宫吧。”
“这里...早就已经物是人非，早就已经不该是我的家了。”
“而我这么多年，都是我自作多情，年家从来都不需要我。”
侍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家骄傲如同青竹一般不可折辱的小姐，现在浑身的力气全部都靠着她支撑。
她搀扶着她的腰肢，成为她的力量。
侍女往日里从来不敢对年羹尧说些什么，但是现在，她搀扶着人朝后边出来的身影望去，眼中恨意就像淬了毒一样。
她的小姐太苦了，可惜的是，最应该被这样的感情感动之人，却是伤小姐最深之人。
这么多年在王府之中，在宫里头有多么难熬，竟然只换来了一句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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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在年窈窕后退时候就想要拉住她，看着她被撞到更是心疼，他的心好像破开了一个大洞。
不明白为什么眼前之人明明已经让他死心，还要这样对他， 让他觉得好像都有苦衷一样。
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他好像真真切切的失去了。
如若，真的有苦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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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恍然之间这样想着，却又自嘲自己自作多情。
他们在山洞之中，只有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耳目，可那人依旧那么绝情，对于他的心情置若罔闻。
怎么可能是还会对于自己有情呢？
年羹尧在这个房中，密闭的空间，却感觉到了天地硕大。
可若都是皇上呢？皇上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她，眼中容不得沙子，若是就像年沄说的，借此机会直接杀了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难道.......当真一切都是为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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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样的话，自己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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