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羽生结弦离开后，上天似乎洞悉了林墨北的心情，暴雨来临，就差那么一点，林墨北就要被淋湿了。还是那个熟悉的酒店，那个熟悉的房间，房间里很冷，很潮湿。曲晓寒她们出去逛商场了，其实，她们只是怕自己耽误到林墨北和羽生的事。

好无聊啊……

林墨北顺手打开暖气，窗外是雨的世界，雨没了形状，肆意降落，羽化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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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结弦来到医院病房，看到那个女人躺在床上，头上的白纱布很显眼。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打听过，是刚刚救过来，现在还在昏迷中。

羽生不想待在病房里，身上零零散散分布着豆大的雨点，乌黑的发梢上挂着晶莹的雨珠。坐在病房外面的长凳上，凳面有点凉，走廊很冷、很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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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打电话给曲晓寒，语气里满是无聊。

“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呀！我们现在在东京，今晚准备住在东京，明天再回来！”曲晓寒的声音让我开心了不少。

“怎嘛？想我们啦？”曲晓寒还是那么老不正经，给我整笑了。

“是是是！别太放荡啊！”我好像一个母亲一样，千叮咛万嘱咐。

“知道啦！林妈！”

放下手机，从来没有这么寂寞过，这好像是第一次。不知道羽生那里怎么样了……奇怪，怎么老想着他，不行不行！多想想曲晓寒江敏她们！

雨雾夹杂着橙黄的灯光，晕开了纱窗，我突然想到了生死，想起自己十七岁那段黑暗般的噩梦。自己数不清有多少夜晚被噩梦缠身，反反复复都是相似的梦，总有人想置自己于死地，潜入深海的感觉，除了窒息，就只有压迫了。我每次都警告自己，早点从那些梦魇中脱身、醒过来，我以为我成功了，但它们就像影子一样，你到哪，它就到哪。

到现在，我还在吃药，只是剂量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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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先生，爱子小姐醒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护士从病房走出来，拿着病历本，附身叫醒了浅睡的羽生结弦。

被惊醒的羽生感觉双腿冰冷麻木，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走进病房，爱子靠在床背上，看不出她是在笑，还是在哭。

“结弦……”

“别叫我结弦，你只能叫羽生。”他对于爱子这么亲密叫自己有些恶心。

“结弦，我知道我之前做了错事，我不懂事……”那是在装可怜吗？

“我说了！别叫我结弦！你没资格！”羽生结弦远远地站着，他感觉，连那女人周围的空气都是有毒的，他不想再靠近了。

“……羽生……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每个人都会犯错不是么？求你……原谅我好不好？”爱子哭出了声，好像真的洗心革面了一样，但绝不会重新做人。

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有几个记者闯了进来，连同摄影师一起。

看见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那个女人好像有了靠山，觉得在电视台面前，再怎么说羽生结弦肯定会矜持一点的。

但她彻彻底底想错了。

羽生结弦早已对她冷漠。

“呵！”羽生结弦笑了，爱子躺在床上，以为羽生结弦回心转意了。不，那时冷笑、是讥笑、是嘲笑。

“爱子小姐，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难道你真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还是说，你有多大的价值值得我再一次接受你呢？我今天在这里跟你说清楚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你以为自己出了车祸，住了院，然后装可怜掉眼泪就可以博得我的欢心了吗？抱歉，你没有资格！我知道你请这些电视台来的目的，可我告诉你，小心机让你更加丑陋！以后，我希望再也见不到你！”

没有任何的同情，羽生甚至懒得看她一眼，多一眼都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