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个要求不可谓不恶毒。
宫羽薇本就于制药上天赋异禀,如今他竟然要她自废心血,那相当于让她真的成为了一个废人。
胜者为王,只有拥有才能的人才能在宫氏拥有权利,才能够领导宫氏。
这就是宫远徴所信奉的想法。
艾薇“好。”
艾薇毫无惧意地答应了。
艾薇“一日为期,我的药还需要准备,弟弟便将药材给我罢。”
宫远徴见她面不改色,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可与生俱来的自信让他选择忽略这种感受,将一堆药材还给了宫羽薇。
而在她炼药时,他却待在旁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宫远徵“怎么,薇姐姐炼药的时候,不喜旁人观看么?”
明明她看不见,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作出了装可怜的表情。
艾薇“你想看便看吧。”
于是宫远徴就丝毫不避讳,大咧咧地在旁边看着宫羽薇调制比赛用的新药。
灵芝、夜交藤、合欢皮研磨成粉研末,炼蜜为丸,朱砂另研,水飞为衣。另外的一些黄连、炙甘草、生地黄、当归等,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药材。
任谁来看,都不会认为这是在炼毒药。
宫远徵“‘如气浮心乱,以朱砂安神丸镇固之则愈’,这看上去像是安神丸的做法。”
宫远徴看了半天,忍不住开口,却没得到任何回复,她只专心地煮药,一点目光没分给他,又冷又傲。
呵,神气个什么!
他气得差点拂袖而走,心里憋了一口气,想着要宫羽薇输了之后痛哭流涕的来求自己才好受一些。
就在他暗自咬牙切齿的时候,宫羽薇趁他不注意已经结束了一切,拿起一颗药丸摆在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宫远徵“你——唔唔、你。”
艾薇“吃掉。”
她说。
宫远徴被直冲口腔的苦味逼得欲哭无泪,硬生生咽了下去。
宫远徵“就是这而已么?”
艾薇看着他面目狰狞却还强作淡定,被逗笑了,拿出另一一颗血红色的药丸,歪歪头,很能惹人生气。
艾薇“那只是清热降火的药而已,弟弟年纪轻轻却肝火旺盛,我这才想帮帮忙而已。”
宫远徵“你故意的!”
艾薇“这才是真正的比赛用的药,诺,吃吧。”

看宫羽薇一副“我就是故意的”的模样,宫远徴气个半死,一张水嫩的、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都扭曲了。
他把她给的药一口吞下。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却没什么要命的苦味,只是淡淡的清香蔓延开来,还有着若有若无的甜。
待半刻钟后,他仍然没什么感觉,不由得撇嘴。
宫远徵“你不会药拿错了吧?”
艾薇“自然不会,弟弟只需等待药效便好。”
宫远徵“好,那么薇姐姐也该用我的药了。”
宫远徴一脸不怀好意,从身上拿出一颗小药丸来,色泽灰褐,没什么气味。
艾薇吞咽下去后,他便一直等待着反应,看得出来非常期待。

药效果然发作很快,一股子钻心的疼痛立刻让她变了脸色,迅速给自己喂了一颗解毒丹才缓过来。
宫远徴大喜过望,看着宫羽薇愈发苍白的脸色轻哼一声,转过身去。
宫远徵“薇姐姐可不要硬撑,这是我最得意的一种毒药,要是得不到解药,不过三日,便会肠穿肚烂而死,到时候,薇姐姐这副美人面,可就不好看了......”
他说了半天,却发现后面没了动静,转身一看才发现人走茶凉。
宫远徵“好、好,好你个宫羽薇,不识好歹!”
宫远徴不知为何,气得发抖,心跳得厉害,嗓子梗着什么东西似的酸涩,在深深呼吸半天之后身体仍然缓不过来。
他心想,难道这就是她药物的效果么?
这么猜测着,他马上拿出两颗丹药混水服下,好一会儿才好了些。
宫远徵“呵,就凭着点本事也想和我比么......”
比起他平日里想方设法研制让人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的药物比起来,宫羽薇施加的这点东西,简直不过雕虫小技。
等着吧,有你哭的那一天。
他忽然看见远处有一块遗落的丝帕,看方向应该是宫羽薇落下的。
风轻轻一吹,那张帕子便舞动着,花瓣似的,飘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