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他究竟是不是特意从这走的。
苏昌河手中的指间刀灵活一转,视线从身旁的苏暮雨身上一扫而过,仿佛只是随口说道:“小赌王认识天外天的人?似乎他们在查你的行踪哦。”
尹落霞思索了一下,很确信和天外天的人并无交集。
毕竟她的外祖父是落扬侯,母亲后来又嫁给了尚书台御史,可以说就在太安帝的手底下生活,她交友再不拘,也不至于一点都不注意。
这是生怕太安帝不关注他们家吗。
但这送葬师既然这么说了,也不至于无的放矢。
她得先把这事传信给外祖父和母亲他们,这种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他们自然会判断如何处理。
“当然不认识,谁知道天外天的那群人在打什么歪主意呢?”尹落霞眉毛一挑,“这事我会传信给家里去查,若他们当真有所图谋,这份情我便认下了。”
苏昌河但笑不语,于他而言不过是随口说一句话罢了,若是以后用得到这人情,那自然是好的,用不到,那也不亏什么。
就他看来,这笔投资应当是值得的。
“好了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也好让这位少侠放松一点。”这随时拔剑的模样,防备心可真是重啊。
临走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暮雨才将目光投向了花月,手中的霜影玄玑,定神看了几秒,朝着花月点了点头后跟着苏昌河的脚步离开。
......
“他们真的就路过?”等人走远后,尹落霞才无语的问道,杀手特意露面的路过?
鬼才信。
但他们又确实什么都没做,还给了个消息。
“不像,但没有杀气。”叶鼎之摇了摇头,至少刚才,他们应该没有恶意。
“那个拿伞的比玩刀的顺眼。”那个玩刀的,刚才他如果表露一丝恶意,花月就要出剑了。
很多时候,在对方忌惮害怕你之后再沟通,才是最有效率的。
叶鼎之听到这,往后移了两步,正好站在了花月和尹落霞中间,握剑的手缓缓收紧,有意无意的打断了花月的思绪,“比起揣测他们的意图,若我们能和花月一样早日到达逍遥天境,即便他们有所图,那又如何?”
叶鼎之确实在意这件事,并开始悄悄内卷,要不是年轻精力足,铁打的身体也要架不住天天晚上偷摸跑远练剑了。
叶鼎之实际是有些病态的。
幼年家庭巨变,一度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遇到过好人,但更多的是恶人,这也导致了他外热内冷,防备心极重。
虽然很多时候,他总是一副爽朗大方的模样,但在遇到他所认为的敌人时,那掩饰不了的阴鸷强势的模样,也表露了他的凶性。
按照常理推断,这类人一般都会有很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吝啬于付出真心。
但偏偏叶鼎之不是。
他是个恋爱脑:)
本来仇还没报就已经够让他焦虑的了,结果现在又知道花月已经逍遥天境了,而他才自在地境,万一遇到点危险,他可能还是被当做弱点的那个。
这让恋爱脑怎么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