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百里东君迈过门槛,手指都快把自己手心抠破了,明明说要稳重一些的,结果自己又忘记了。
想想刚才一脸严肃走出去的官服老头,百里东君心下不免丧气。
重新打扮好自己的小公子光鲜亮丽,一头青丝被银白发冠束起,身着一袭白金色衣服,明明是较为冷清端庄的打扮,偏偏,穿着它们的人不仅有一双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还总是喜欢一脸懵懂乖巧的看人,反倒是衬的像是一装扮精美的小蛋糕了。
这也叫你的包容心大大增加。
“无妨,朕只是和工部尚书谈些军事罢了。”
百里东君点点头,默默记住了这句话。
你从堆满了奏章的桌后走出来,示意百里东君跟着你,在穿过一道圆形门框后,是一个显得更加私人的宽阔房间。
入座后的百里东君明显有些局促,眼神直愣愣的盯着面前的桌子,像是要把桌上的每一条纹路都研究清楚一般,半点都不敢看向别处。
“我,我是想说——”百里东君双手乖乖的放在膝上,口中却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重点。
他的脑子里杂乱一片,每每鼓起劲想开口,一对上视线就又泄了气。
只有露在外面的皮肤越来越红。
看着对面那把头越埋越低,额头都快抵上桌子的小哭包精,你曲起食指,敲了敲桌子,“是想回答朕先前说你心有所属的问题?”
百里东君猛地抬头,怔怔的看着你,又猛猛点头,你都怕他一头槌直接磕在桌上。
“那不是心有所属......”百里东君弱弱的反驳,“我那时才十三岁呢。”
十三岁,整天闯祸和逃课被世子爷追的年纪,哪里就懂什么情爱了。
百里东君藏在桌下的手搅在了一起,又低着头心虚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人小但坏,觉得人家好看又神秘,就去搭讪。
百里东君老老实实的把那时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你听完后不可置否,“这倒也是你们的缘分。”
百里东君:.......
“才不是!”百里东君炸毛了,“才、不、是!”
“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是我不好看吗?”
“还是你觉得我不干净了......”
百里东君越说越委屈,眼眶逐渐又开始红起来,他不是个爱哭的人,但在他不知道怎么办,却又敏锐的发现心慕之人吃这一套后,就忍不住用上了。
是的,心慕之人。
如果说之前的百里东君还摸不准自己的心意,自己都无法接受和唾弃自己居然是个三心二意之人的话,在他将之前的事重述时,却明了了。
那不是一见钟情。
真正的喜欢,是不可替代的,是猛烈的,是追逐的,是不可分别的。
他不可避免的,幻想着若当时见到的人是她,他会如何做。
也定下相见之日吗?
当然不!
他会去找,会去问,会努力走到她面前,然后突然出现,告诉她,“我找到你了!”
他绝不会乖乖的等在那里,等着一个不确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