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随着他从小镇上,坐了大约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下车后聂霖说还有事要忙,就没有跟他们一起回酒店。
他带她来到他住的酒店,让她先暂时住在这里,他和聂霖要把Y市这边的事处理好了,就带她一起回B市。
维纳森酒店坐落在Y市市中心,是Y市最豪华的五星级的大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优雅舒适的单间包厢,身着短裙服饰的女服务员殷勤地为你倒水添茶,还有那可口的山珍海味,都显示着请客主人的身份与地位。
他带她来到了酒店房间,一走进去,那耀眼的明晃晃的光就晃得她眼睛睁不开。
仔细看,那喷金的墙壁、大红的地毯以及深绿色的沙发更是是抢眼,还有那折色着光的水晶吊灯同样显得华贵!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房间,就好像梦一般,她一步步走到床头柜边上,手一点点触碰着床头柜上的小水晶灯,晶莹剔透犹如小星星般,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你喜欢?”
他不知何时走到叶岚的身后,她抬眼望着他,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咚咚“门外一阵阵敲门声传来,他上前去打开门,门外女服务员恭恭敬敬的说着:“许先生您让我们准备的衣服好了。”
他点了点头,示意女服务员把衣服放在沙发上。
女服务员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就带门离去了。
他把脏了的黑色西装脱下挂在一旁,身上的白色的衬衣配上精致的剪裁把他的身材衬托的完美修长,一身的洁白给他添上一抹优雅柔和的光茫。
他指了指沙发上的衣服轻笑着说:“去看看喜不喜欢。”
她上前两步,看见沙发上放着浅蓝色的罗裙,她本想伸手拿起裙子看看,看见自己脏兮兮的手又缩了回来,不想漂亮的衣裙被她脏兮兮的手弄脏。
“很漂亮,我喜欢!”
他知晓她的小心思,笑了笑跟她说:“这边有卫生间,你先洗漱后换上裙子看合不合身。”
见她点了点头,就朝浴室方向走去,他随即拿了茶几上摆放的今日最新报纸,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认真的看了起来。
叶岚推开卫生间的大门此时此刻的想法只有一个: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映入眼帘的是右手边一个超大型浴缸,浴缸边的一个台盆上放着洗漱用品,还有一大盒新鲜玫瑰花瓣,应该是用来泡玫瑰花浴的。连马桶都是新型自动款马桶。左手边是一个镶嵌着金边的洗漱镜。
以前只听过那些人贩子聊天说过,富裕人家都是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吃的海参鲍鱼,住的都是星级大楼,无一不豪华奢侈。
她想起今天的一幕幕,再加上今天到酒店之后的景象,她更加确定许子华他们的身份一定非常尊贵。
她把脏衣服脱下放在一旁的衣服架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个人面黄肌瘦 眼窝凹陷 身体瘦削,就像骷髅架披上了一层皮囊,甚是吓人。
难怪聂霖会说她丑,她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好丑。
1990年3月21日晚上18点10分Y市谷丰华园路惠通银行遭一群恐布分子袭击,其中重伤6人,死亡3人,恐布分子携带枪支并带着钱财以及人质向西南方向逃去,省中央下令全城搜索逮捕恐布分子。
许子华拿着报纸的手一紧,看来Y市这段时间内注定不会太平。
叶岚洗完澡,浴巾包裹住了她整个身体,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水冲洗掉身上的泥土污垢裸露出来的皮肤白皙细腻 光滑紧致。
她缓缓从卫生间出来,身上穿着是他送的罗裙一条浅紫色散花裙,领口并齐,左肩上,绣有蝴蝶飞舞,后背有一个圆形镂空,把背部完美的曲线露了出来。腰部用蓝色的丝绸系上了一个大的蝴蝶结。
清洗过后的脸蛋水嫩白皙,湿漉漉的头发弯弯曲曲的披在肩上,由于刚刚洗完澡整个脸上微微泛着粉红色。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哥 好看吗?”
“很漂亮!这裙子很适合你。”
他上前拉住她的手,突然他眉头一皱,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胳膊上,他上手撩过我胳膊上的袖口,一条长长的伤疤暴露在空气中。根据伤口的结痂情况,这大概有一周了。
叶岚条件反射的缩回了手说:“没什么。”
他把她拉在他身旁,眸子里似乎有着一闪而逝的温柔,他褪去她胳膊上的纱裙,轻轻的检查着她胳膊上的伤口。
一条条伤疤纵横交错,再看向她背部镂空暴露在外的伤痕,他心微微一颤,这是受了多少罪!
他一点点的掀开她背上的纱裙,她感觉他的冰凉的指尖在我背上划动抚摸,她不惊一栗。
她双手护在胸口处,背上的纱裙已全然褪去,伤痕累累的背部暴露在空气中。
背上已结痂的伤口和已经愈合的伤口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背部。他的手紧了紧,摸着她背上一条又长又丑陋的伤疤,扭扭曲曲的像丑陋的蜈蚣一样。
她记得那是三个月前,阿离发高烧,就快要死了。任由她怎么去求那些人贩子,求他们帮阿离请个医生,他们不以为然,无动于衷。
在他们眼里,她们的生命就跟路上的蚂蚁一般,没有任何区别。
卑微到他们只需要轻轻用手一挥,她们就可以一命呜呼。
阿离是她被拐卖后,唯一关心她,照顾她的人,她不管如何,她都要救他!
后来她又去求同伴帮帮阿离,可是人心凉薄,没有任何人管她们的死活,有的人还说,死了更好一了百了,就没人和他们争食物了。
这人世间最莫过于这世界太无情,无情的让人觉得,没有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勇气。
那天她突然看见人贩子养的大狗阿黄,在草丛边到处走,一边走还用它敏锐的鼻子去嗅。后来看它在一株草面前停了下来,一口一口把草咽进它的肚子里。
她记得以前村长说过,狗生病了会自己找草药吃。
她突然大惊,她怎么就把这给忘了,她也可以找草药给阿离治病!
她在那些人贩子手里从来都是听话照做,从来不会忤逆他们。以至于那些人贩子对她还算是放松警惕。
直到有一天深夜,她趁着所有人都睡着了,她拿起手电筒起身向后山走去。
当她刚刚为找到草药而高兴的时候,一群人贩子就把她团团围住,以为她想要逃跑,她就拿着鞭子,皮带抽打她。
全身痛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模模糊糊的记得好像快到天亮了,许是他们累了吧,就没有再继续对她用刑,就警告她,下次再敢乱跑,就打死她!
自从那次毒打之后,她整整躺了半个月。不过幸运的是她拿回来的草药,阿离服用了退烧了。
这顿毒打值了!
因为阿离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