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袭红衣,在酒桌旁,椅在美人榻上,手持一杯酒樽,醉意朦胧。
杯中景色鬼魅,一种支离破碎的美,邪恶而残酷,她一饮而尽,玩弄着手中的蝴蝶杯。
红色长衫随意的裹住玲珑有致的玉体,肩头随意散落,露出一角光滑圆润的肩头,和那肩头的毒蛇刺青。
她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那日与那少年的一见一别,像一颗朱砂痣烙在她的心头。
她取名赤练,开了一座赌场,她总是喜欢一个人在酒榻旁饮酒,这能让她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久到模糊的记忆中,总有那么一个身影清晰的浮现,白发黑衣,逆着光离她而去。
每当她痛苦到在地狱游离的时候,总能棒她一把,让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她拼了命的想追赶,希望着有一天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然后告诉他,因为他的存在,才有了今天的自己。
微风从窗户中送来花瓣,轻落在她的酒杯中,她轻轻晃动酒杯中的粉色花瓣,认出这是桃花,又一季春。 酒杯中的酒已入喉,花瓣半抿在唇间,轻吐出去,落在墨迹未干的宣纸旁。
也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下榻而去,轻盈的红衣散落点点花瓣,美好而宁静的生命,能将一个季节绽开。
白凤第一次遇见那个女人的时候,是在她的赌场上。
说实在的,印象不咸不淡,只不过,能干这一行的,女人真的很少。
美艳的,清丽的,可爱的,他见过不少女人,主动投送怀抱的也绝不在少数。
而这个女人的气场妖冶,带着隐隐的攻击性,仿佛无数带毒刺的藤蔓,在你身边蓄势待发,随时给你致命一击。
她的名字他早听说过,赤练,一条明艳的蛇。
因为赤练赌场资金的庞大,不得不让他警惕,但与这样的一个金库对抗,并非明智的选择,所以白凤来与她合作。
白凤进入她的赌场,一个赌场的兔女郎来给他引路,里面一派狼烟洞地,鬼哭狼嚎。
正在下注的男人摩拳擦掌,疲惫到极致的眼睛布满血丝,放射着病态的兴奋,嘴角神经质的上扬,好像不管是输是赢,他都会接受不了过度的激动而瞬间倒地毙命。
有的人赌光了所有的钱,用自己的手脚押注,然后输了被砍掉手脚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被引进了一个房间,里面的装修同样华丽而诡异,房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披着红色皮衣的女人。
“白老板。”赤练这样称呼他,轻轻的笑着,眼神冷淡迷离,浅色的瞳孔闪烁晕人的光。
“韩老板。”他这样回应,平平静静,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五官在暧昧的灯光中依旧坚硬清晰。
谈话还算顺利,赤练一直笑着,就像一剂温柔的毒药。不紧不慢,一丝一缕的侵蚀人心,温柔的残忍。
谈话结束后,白凤起身告别,然后离开。
赤练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她为自己点燃了一只烟,轻轻吐出一缕白烟,有些疲惫揉了揉眉间。
是个很了不得的年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