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疯子带路,高远风绝对不会想到,在这破烂的小巷子里,也会存在这么一家小栈。
外面大门破烂的漏了洞,长久的风吹雨淋,门已经向下坠了很多,一推门,发出“吱吱呀呀”声音。
院子里更是荒凉,到处是碎缸片,或者是半块半块的砖头。
高远风神色平常,不过是个破院子而已,以往,比这恶劣多的环境也不是没呆过。
疯子偷瞄一眼,见他如此,只歪嘴一乐,顺手掐了一段草干叼在嘴里。
院子正对的联排屋子,漆黑一片,褪了色的红门紧紧关着。
疯子到门口,“咚,咚…咚咚咚…咚咚…”
高远风眉毛动了动,着实想不通,疯子的这般动作是为何。
疯子故意不解释,就等着。
里面有脚步声,练家子。
“哪位?”里面的声音听起来二十多睡,还带了些睡意。
“四方来客。”
“客来四方,为何而来?”
“借后院三捆干草铺地。”
“三捆的不是干草。”
“且是且不是,眼见为实。”疯子同里面一问一答,眼睛一直看着高远风。
门开了,里面的人,端着小灯,“客官,里面请。”
豆大的光亮,照在里面那人的脸上,更显蜡黄,两颊凹陷的厉害,简直是一路骨头架子披了层皮站起来。
高远风虽有不解,也不多嘴,只跟随着疯子向里。
里面简陋至极,除了一张破桌子,就剩一张床了,床上被子翻开,充分证明,刚才的人就躺在这里睡觉。
四周墙角的蜘蛛网,密密麻麻的结着,还有几只小虫误闯,成了蜘蛛的口中食。
“呦,怪阿贵了,没听出您老人家的声音。”那人极为恭敬,说是谄媚也不为过。
疯子不责怪,“挑两个,今天三层。”
“成,我这就去准备。”阿贵放下灯,屋子都照不分明。
床脚边垂下的绳子,一拉一松,一拉一松,连续几次。
很快,床头的一个小铃摇动起来。
“成了,二位爷,可以走了。”
疯子一拍高远风,“走吧,带你见识见识,我保证,就算你在这里再呆上个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找得到。”
这一点,高远风确实没办法反驳。
阿贵一掀床板,然后在附近又敲了几下,一大块青石板移动开去,露出了长长的向下的台阶。
“走吧。老头。”疯子把阿贵递过来的两个面具,挑了一下丢给高远山,自己则熟练的扣上,脑袋后面系好了带子。
高远风学他的样子。
阿贵确认了一下,让开了入口。
与外面的简陋不同,两壁镶嵌着夜明珠照明。脚下的台阶,刻着百景图,一步一景,栩栩如生。
“今个,就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销金窟”,“极乐地”。”疯子脚步轻快。
高远风一边跟随,一边仔细观察。
“第一层,是赌。”疯子路过第一层是完全不停,随口将一句。
高远风看了一眼,一个赌场,只不过,这里的赌客都很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自己的筹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