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山是个急躁的性子,偏生的是个痴情的人。
说来是也是个奇谈,任谁也没有想到,付云山这种野汉子,也能有一见钟情的时候。
不过是一次,朱典设计,劫了一船的精巧的小玩意,也就是无聊的时候顺手做的一单,这货是个小地方的商户,下面人随口说了一句,大概是个范姓的,这点东西,朱典不放在心上,也就不大在意。
倒是付云山闲着无聊,总憋着出去找点事泄泄一肚子的闷火,自告奋勇的就要替朱典起料理。
明白四弟是个什么性子,朱典不甚在意的挥挥手,让人去了。
六月的天气,干燥的热,哪怕是临着水,也让人心头燥热,天空不见一丝云,大太阳直直的射下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就是这样,付云山还是看见了不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影,水绿色裙衫颇为清新,腰间的宽带束起腰身,想来他一掌就能拘住,付云山不知怎么就这么张开了手章,远远的、虚虚的比划了一下。
手还没有收回来,就看那女子被人推了一下,弱女子,那经得住这般推搡,连退了几步,就连身边小丫鬟也没扶住,一起跌在了地上,颇为狼狈。
付云山心里着急,上前不管不顾的将人抓起来,刚要发作,才发现这是二哥手下的,一时抬起的手又放下。
女子心里焦急,被推搡后跌倒心里自认丢脸得很,如今又被这陌生的男子半抱着,又羞又恼,一着急,顶着大太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付云山还思付着怎么应对,怀里一重,这下倒是不让他为难了,小丫鬟见着人凶神恶煞的,想上前又不敢,自己走,又不能,愣着眼睛,等在反应过来,已经跟着去了一堂室。
付云山稀里糊涂的把人带回来,除了让人去找医生,也不知应该做什么好,见那可人闭着眼睛皱着眉,翘鼻上细细密密的汗珠,自觉的认定了是把人热坏了。
小丫鬟就站在门口不起眼的位置上,看着付云山放下人以后,扯嗓子,“来……”然后突然没了声音,小心回头看一眼,怕把人吵醒了,紧快的闭上嘴,大步到门口,嘀嘀咕咕的讲了半天。
不多时,来了几个人抬着两个大瓷缸进来,一看就是分量不轻,。放下以后,房间里立刻就降下了温度。
小丫鬟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咂舌,着两大刚满满的都是冰块,好大的手笔。
大夫来的时候,捋着胡须沉吟好一会,“肝气郁结,急火攻心,燥热气虚……”说了好长的一大段话以后,才开了药方。
付云山大体是听明白了,就是给人急的,他可没把这罪过往自己身上揽,只当是二哥手下的人没个轻重,把人气坏了,暗暗地又觉得这女子气性真是大了,若同他一般,没事就被大哥二哥挤兑,偶尔还要被打上几拳,岂不是要气死了?
回身见到瑟缩着的小丫鬟,神情不悦,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好,这样的,就是废物。
“这是你家的小姐?”他本就长得凶,这一问话又带了不悦,只将那丫鬟吓得直接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回答,“是我家小姐,主家姓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