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声断。
滴血而落。
“既然美人无心,何必为难自己。”
疯子倾过身子,将空了的酒壶放下又拎过一壶,高举,那酒水自空中落下,张开嘴,任酒水在口中激荡。
“落…落霞…伺候您吧。”
将伤了的手指藏在身后,一步步走近。
清香入鼻,不是寻常的浓烈的脂粉味,更像是处子幽幽体香。
珠帘轻动,怀中美人垂着眼睛,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疯子将人轻轻的安放在柔软的床榻,握着纤细白净的脚腕,褪去了那粉色的绣花鞋。
虚晃着比量,这嫩足还没有他的手掌大。
瑟瑟的往回缩了一下。
灯火摇曳,沉水的眸子中,映着佳人的面庞,轻咬下唇,不安的扭了头。
“呵。”
疯子松开了手,一转身躺在了外侧。
“这酒,着实烈了一些,醉人的很,赶紧闭眼睛睡吧。”
落霞挪动了一下,将自己藏在那薄薄的锦被之下,余光偷瞄着。
“别看了,再看我可就真的要耍酒疯了。”
吓得她紧忙闭上眼睛。
原以为,这样的情景是睡不着的,胡思乱想之间,竟就这般缓缓的陷入梦乡。
一旁的疯子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微微翘着的菱形唇瓣,视线向上,落在合上的眼睛。
“小丫头,长大了啊。恐怕她是真的没有认出我来。”
室内只有两个人,一个睡的香甜,这话,自己说出来的,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闭上眼睛,夜风袭来,阵阵凉意。
酒鬼在门外驻足听了半晌,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转身下楼,趁着吵闹间转身去了后院。
“怎么样?”早有人坐在那里等着了。
月色下的倩影,清冷的紧。
摇摇头,“疯子那人,机灵的很,只怕没那么容易上钩。”
“你真以为随便找一个女子?段叔叔,你的消息来源,似乎缺失了不少啊。”坐着的人转过身,正是丁铃。
“姑娘…”
伸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疯子和那余梦婉,颇有渊源,普通女子,自然是无可奈何,余梦婉么,只怕他明知是陷阱,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财鬼皱眉,仍有所顾虑,“他若是明日便有,我们又怎么办?”
“呵呵,他不会走的,不弄清楚,不确定余梦婉的安全,他怎么可能离开?你不要多操心了,按照计划就可以了。”
丁铃很享受这种感觉,像是一场游戏,她就是操控者,剩下的,都是她手中的提线木偶,她想让他们怎么动,他们就要乖乖的怎么动。
“我大概要离开几日,你先照应着吧。”
“那对面的那个…”段庆雨看向了身后,透过大厅,直视着对面的破旧昏暗小屋。
“他啊,留的时间够久了,该让他看的,不该让他看得,都看了,我亲自处置吧。”
丁铃抚了抚裙摆,“段叔叔,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声音过后,人影不见。
段庆雨僵了身子,再挺直的时候,身上的汗湿透了衣背。
他比任何人都更高看丁铃。
即使如此,他仍觉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