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一脚踹翻龙案,墨汁泼洒如黑血:“来人!扒了她的凤袍!”
当侍卫按住皇后时,她突然癫狂大笑:“陛下以为废了臣妾就高枕无忧?您最疼爱的女儿,可是连您最隐秘的——”
“堵了她的嘴!”父皇厉声打断,眼底闪过一丝陆婉楠从未见过的慌乱。
澄园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父皇的御驾停在阶前。他披着玄色狐裘,指尖摩挲着翡翠扳指,目光沉沉地扫过府门两侧的金吾卫。
“婉楠这府邸,倒是比公主府还气派。”他语气温和,眼底却凝着霜,“连侍卫都配了双倍。”
陆婉楠福身行礼,发间金步摇纹丝不动:“儿臣遇刺后总做噩梦,多些人守着安心。”
父皇的视线越过陆婉楠,落在后方抱剑而立的张云雷身上。他今日换了绛色侍卫服,腰间玉带扣着那枚龙纹玉佩——与父皇随身佩戴的恰好是一对。
“张爱卿伤势如何?”父皇突然发问。
张云雷单膝触地,衣袍下摆却不着痕迹地遮住了右手腕——那里有块陈年烙印正在发烫:“蒙陛下垂询,已无大碍。”
父皇伸手虚扶,却在触碰瞬间突然发力!张云雷肌肉绷紧却不敢运功抵抗,硬生生受了一记试探。
陆婉楠眼睁睁看着他后颈沁出冷汗,喉结因忍痛而上下滚动。
“好身手。”父皇收回手,笑意不达眼底,“难怪婉楠非要你当贴身侍卫。”
陆婉楠明白,明面上父皇还是一个爱女的形象,但他的心里早就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为了打消皇上的顾虑,陆婉楠和张云雷只能停下行动。
晨露未晞,栖霞山的枫叶在朝阳下泛着金红光泽。陆婉楠故意选了处视野开阔的石台,好让暗处的眼线看得分明。
“本宫执白。”陆婉楠指尖捏着云子,在棋盘上敲出清脆声响。
张云雷单膝跪坐在对面,玄色劲装衬得肩线格外挺拔。他落子时小指微微蜷起——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表示东南方枫树上藏着两名暗卫。
陆婉楠佯装思考,执棋的手悬在半空。阳光透过枫叶间隙,在他眉骨投下细碎光影。忽然一阵山风掠过,几片红叶飘落在棋盘上。他下意识伸手去拂,指尖却不经意擦过陆婉楠的手背。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张云雷立即收手,喉结上下滚动,耳后泛起薄红。陆婉楠瞧得有趣,故意用棋子轻轻碰了碰他未来得及收回的指尖。
“公主...”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警告。
陆婉楠挑眉,突然倾身向前。这个动作让我们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到能看清他眼中自己的倒影。他呼吸一滞,握着黑子的手僵在半空。
“有片叶子。”陆婉楠从他肩头拈下一片枫叶,指尖故意划过他的颈侧,“张大人紧张什么?”
张云雷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陆婉楠注意到他握剑的左手青筋微凸,显然在极力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