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楠默默把那块痕迹折进去。
他假装没看见,但嘴角微微上扬:“要启程吗?”
“等等。”陆婉楠从药囊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金疮药,换一下。”
张云雷迟疑片刻,最终背过身去,慢慢解开斗篷。中衣褪到腰间时,露出后背狰狞的箭伤——结痂的边缘因淋雨而微微发红。
陆婉楠蘸着药膏轻轻涂抹,指尖下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
“疼吗?”
“不疼。”
撒谎。陆婉楠分明感觉到他绷紧的背肌和略微急促的呼吸。
“好了。”陆婉楠系好药瓶,故意道,“张大人身材不错。”
他穿衣的手一顿,耳尖瞬间红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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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园的地窖里,烛火摇曳。
申延将一张羊皮地图铺在木桌上,指尖点在北境与皇城之间的隘口:“三万军马已备齐,藏在黑松谷。”
陆婉楠盯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粮草、兵器、联络暗号,一切准备就绪。可当申延抬头看向陆婉楠和张云雷时,空气却凝滞了一瞬。
“三日后,皇帝会去西山围猎。”申延压低声音,“禁军大半随行,皇城守备最弱。”
烛芯“啪”地炸开一朵火花。
“不行。”
张云雷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般斩断了沉默。
申延皱眉:“什么?”
“太冒险。”张云雷站在阴影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皇上的禁卫没有随驾的习惯,至少两千精锐会留守内宫。”
申延猛地拍桌:“这是最好的机会!”
烛火剧烈摇晃,映出张云雷紧绷的下颌线。他沉默片刻,忽然解下腰间玉佩放在地图上——龙纹玉佩与父皇那块本是一对。
“再等等。”他说。
地窖会议不欢而散。
陆婉楠追上独自离去的张云雷,在澄园后山的梧桐树下拦住他。月光透过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为什么反对?”陆婉楠直接问道。
他背靠树干,目光落在远处起伏的山峦上:“三年前,我在北境见过类似的布局。”
夜风拂过,带来他身上淡淡的金疮药气息。
“当时我们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峡谷两侧埋伏着火炮。”他声音平静,右手却无意识地按住左肩——那里有一道狰狞的旧伤,“三百死士,只活下来七个。”
陆婉楠伸手覆上张云雷的手背:“这次不一样。”
“一样。”张云雷突然转身,黑眸直视陆婉楠,“只要有一丝风险,就不值得。”
“那什么时候才值得?”陆婉楠逼问,“等别国先动手?等父皇——”
“等我们准备好。”张云雷打断陆婉楠,声音沙哑,“等......我确定你能平安。”
月光下,张云雷的眼神烫得惊人。
次日清晨,申延在茶室截住了他们。
“解释。”他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褐色的茶汤溅出,在图纸上洇开一片。
张云雷端起自己那杯茶,嗅了嗅才递给陆婉楠:“有人下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