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迹

秦霄贤的咖啡杯在空中停滞了一瞬。陆婉楠在心里记下一笔：果然，他对法国文化有特殊兴趣。这是系统初始资料里没提到的细节。

早餐后，秦霄贤接到紧急电话离开。陆婉楠站在窗帘后数到他的汽车转过街角，立刻转身走向二楼书房。发髻里的铜簪在她手中变成开锁工具，三秒后，书房门无声滑开。

雪茄、皮革和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径直走向书桌，手指掠过第三个抽屉时察觉到微弱的阻力——一根头发丝细的钢丝陷阱，专防她这样的不速之客。

"幼稚。"她从旗袍高衩里抽出特制镊子，两秒解除机关。抽屉里整齐码放的文件上，"青鸾"二字在晨光中泛着青光。这正是她的终极目标：上海地下情报网的完整名单。

相机快门无声闪动两次。当她伸手去翻最底层的密码本时，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陆婉楠闪电般还原所有物品，闪身躲进落地窗帘的褶皱里。

秦霄贤走进来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他径直取下书架第三格的《资治通鉴》，检查了夹在书页间的柯尔特手枪。就在这时，他内袋的怀表滑落出来，"咔嗒"一声弹开在地毯上。

陆婉楠瞳孔骤缩——怀表里的照片上，穿着月白旗袍的少女与她像得惊人。更令她心惊的是秦霄贤接下来的动作：他用指尖轻抚照片边缘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折痕，眼神像是看着已逝的故人。

[好感度波动：23%]

系统突然跳出的提示印证了她的猜测。当秦霄贤离开后，陆婉楠从窗帘后走出，目光落在书桌日历上——五月十七日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书瑶忌辰"。

"原来如此。"她抚平旗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这个叫林书瑶的女子，就是怀表照片的主人，也是秦霄贤心上那把锁的钥匙。

下午的商会参观成了完美的表演舞台。陆婉楠在古董鉴定环节"偶然"展现出专业眼光，引得秦霄贤多看了她两眼；当日本商人山本一郎故意用德语向秦霄贤透露假情报时，她假装不经意地纠正了一个关键数据。

[好感度：29%]

数字跳动的瞬间，山本阴鸷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陆婉楠回以无辜的微笑，却在心里记下这个危险人物——他看怀表链的眼神太过热切，像是饿狼看见诱饵。

回程的马车上，秦霄贤突然开口："明天有法国领事馆的晚宴。"黄昏的光线把他侧脸轮廓镀得锋利，"你陪我去。"

这不是邀请，而是试探。陆婉楠假装整理裙摆，实则用余光观察他摩挲怀表的动作："荣幸之至。"

当夜，陆婉楠在卧室用小刀撬开地板，取出偷藏的密码本残页。钢笔在便签上划出关键信息：

1. 林书瑶—死亡？—忌辰5.17

2. 青鸾=情报网核心

3. 山本认识怀表女子

写到最后一条时，钢笔尖突然折断。墨汁溅在纸上，像极了怀表照片上少女衣襟处的暗色痕迹——那根本不是污渍，而是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