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教官,你这么做值得吗?”陆枭小心翼翼地给傅修上药。
“那你值得吗?”傅修望着窗外,反问道。
陆枭上药的手微微一顿,好似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晕抺开深褐色药膏。药膏气味很冲,还混杂着苦香,但是陆枭嘴角却轻轻翘起,勾起一抺淡淡的笑意。
傅修望着窗外,窗外漆黑一片,只有几颗零零散散的星子。
值或不值,行至终点前没有人可以下定论。就像这天上星河,缓缓流动,一圈一轮回,一圈一寂尺。
每一颗新星的诞生,都来源于旧星的毁灭。万物更迭,周而复始。
窗外万家灯火辉煌,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陆枭默默的看着傅修,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傅修的眼中藏着浓浓的悲意。这种看不透的感觉让他抓狂,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傅修……
陆枭烦躁的抿了抿唇,手上不禁加重了力道。
“咝一”傅修吸了一口凉气,他咬着牙:“陆枭!你到底是不是医学生!下手这么重!”
陆枭摸了摸鼻子,糟了,他一时忘了还在给傅教官上药。
陆枭看着被鲜血浸润的药膏,心悔不已,这血都涌出来了,一定很疼吧。
陆枭用棉签小心的蹭去溢出的鲜血,重新上好了药。
陆枭轻舒口气,拿着纱布覆在伤口处,开始包扎。
“傅修!”郭成阳猛地推开傅修宿舍的门,望着里面的一幕瞬间呆傻。
陆枭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系成了蝴蝶结。
“什么嘛,原来包扎啊。”郭城阳笑了笑,开玩笑道:“我从后面看时你们刚才的姿势好像在拥抱。”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傅修垂着眸子,一抹淡红爬上了他耳尖。他随意应付了两句就把陆枭和郭成阳赶了出去。
傅修有些虚脱地躺在床上,白色的白炽灯照得他眼睛有些难受。
傅修用手当着眼睛,放空所有思绪。
他自己有多久没这样脆弱过了呢,他也未曾想过。微风和软,斜斜的吹入屋中,停在了他记忆中的一个节点。
这可能也是傅城和许念想看到的他吧,成为了他们影子的他可能也是他们所希望的。
陆枭的宿舍所有的灯都黑了下来,窗外路灯明灭,夜猫偶尔发出两声不安宁的声音。
陆枭合上眼睛,傅修坚毅的侧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翻身下床,轻轻点烟,烟头上的火光在他之间跳跃,最终落在地上。
今夜,有人难眠,有人背风点烟。
“枭哥,你怎么天天睡不醒?”谢扬拉住差点把牙膏当洗面奶用的陆枭无奈扶额。
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摊上这种兄弟。
“枭哥!你鞋没换!”谢扬现在就像个老妈子,提醒着傻子兄弟。
清晨的风微软,轻轻拂过陆枭的发间,可能是昨晚出去吹了风,今天傅修说话时的鼻音也重了不少。他在操场上站了很久,鼻尖略红。
“傅教官”陆枭一路小跑过去,“你的伤……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