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殿下，该起床了，”早晨，一旁的仆人正拿着罗伊的衣服提醒到，“今天还要和教授去练马，教授让您准时到。”

“又是马啊，”罗伊睁开眼睛小声嘀咕。穿上衣服，罗伊站在镜子面前打扮自己，他看着镜子中的人，一头乌黑的头发微微盖住银灰色眼睛，因为刚起床，眼角被哈欠挤出一点眼泪。

他伸出手触碰镜子，幻想…卡尔的模样。

卡尔好像比自己高挑一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长着挺立的鼻梁，以及一双锐利的紫罗兰眼睛。

16岁的卡尔浑身上下散发冷淡的气息，但脸上留有一丝稚嫩的神情。

其实…卡尔挺帅的，除了开口说话。

罗伊怔住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想到那位招人烦的家伙？从小到大他没有一次不嘲讽自己。

罗伊笑了一声，将这个小片头挥之而去。

上午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和他们用过午餐后，罗伊整理了笔记，动身走向马场。

罗伊来的有点早，场上空无一人，他走进马房，看到了卡尔。

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照在卡尔脸上，此时他正靠在写有zero的牌子下方睡着了。

“卡尔？”罗伊试着叫了他一声，可地上的人没醒。

罗伊慢慢靠近，蹲下身子望着他。

挺立的鼻子衬托他的侧脸几乎完美，光线的柔和显得他十分帅气，罗伊不经失了神。

他伸出手想帮卡尔遮住光线，下一秒一只苍白但很有力的手握紧罗伊的手腕，罗伊吓了一跳，往后坐在地上，慌张地盯着卡尔。

卡尔被突如其来的打扰很不满，但他睁眼对上那熟悉的银灰色眼睛时，他愣了一下。

又是和昨天下午一样的眼神，卡尔无奈地摸了摸头发，他站起来，俯视着罗伊：“你想坐到猴年马月？”

“啊…？哦哦哦…”

卡尔向他递出手臂，一顿沉默后，罗伊抓住他的手起来。

“来这做什么？”卡尔看着他，“我们可爱的私生子又逃课了？”

“没，”罗伊皱了皱眉，“下午教授指导我骑马。”

“练马？马呢？”

罗伊尴尬地望了望四周，随便指着一匹马。

“那个，”卡尔眯着眼睛，“那是门口侍从的马，似乎不太适合你。”

罗伊又换了一个方向。

“那匹年事已高，禁不起你的折腾。”

罗伊无语住，若不是从小陪伴他的黑马死了，他怎会在这忍受嘲讽？

“咔嚓。”

卡尔将zero带了出来，把绳子递给罗伊。

“用这个，”卡尔说道“它似乎对你没有那么抗拒。”

“你…为什么把它给我？”罗伊问出一个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很想问的问题，“杂工说你这马别人都不能碰。”

“啊…”卡尔抬头望着他，“可能是觉得你好玩吧。”

罗伊得到了问题的答案，但语气好像有点欠揍。

“别呆了，你老师来了。”卡尔拍了拍身上的杂草，“走了。”

“谢…”罗伊道谢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出门不见了，绳子上残留着他的温度，一切似乎是梦。

当罗伊牵着马走到教授身边时已经迟到了一小会。

“哦上帝！您总算到了，”教师向他行礼，“我叫艾布纳·加里，您可以称呼我为艾布纳先生。”

“好的艾布纳先生。”罗伊点头答道，他抚摸着zero的毛。

好软…

卡尔的头发…是不是也一样柔顺？

“殿下，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是的先生。”罗伊跳上马背。

……

罗伊再次牵着zero回去时，卡尔已经在那等他了。

“谢谢，”罗伊把中午没说完的话补上，“我的新马在几天后运来。”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卡尔凑到罗伊的面，“不，客，气？”

罗伊看着那张帅气的脸逐渐发大，紫罗兰色的眼睛…很漂亮。

那双眼睛随着他的视线对上，和昨天一样四目相对，两个人不有愣住。

卡尔死死盯着银灰色眼睛，慌张，羞涩又假装冷静。

在罗伊的眼底又藏着一丝温柔，卡尔轻笑了一声，离开马场。

少年散发的体香还残余在罗伊鼻前，他深吸一口气，将它们全吸进身体里。

傍晚，罗伊失眠了。心里总是回想下午的场景。

“紫罗兰的”他低声说到，“双眼。”

罗伊用手遮住眼睛，喃喃自语。

“上帝啊，请别这样。”

请别让我，对一个从小到大处处和我作对的男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