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头晕”

杨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丽丽卓不容易对付，他知道女人有权利去追他的母亲和姨妈，因为他们对自己的母亲做了什么。然而，这一事实并不能阻止杨靖与莉莉会面。

杨靖坐在莉莉对面，眼睛盯着前面那个穿着血红衣服的女人，说道：“我很惊讶你竟然同意在我家人面前见到我。”杨靖已经看过莉莉的照片了。事实上，他还看了莉莉的启动派对的视频，试图分析她的个性，但是这个…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和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很不一样。也许她有一点自信，她在她的启动演讲，但这是太少。他几乎不能站起来。

在他面前的女人应该是莉莉·法契卓，但出于某种原因，他也觉得她不是。她的外表和照片中的莉莉一样，但周围的气氛却不一样。太不一样太神秘了。

“你是把你父亲的事归咎于我吗？”莉莉问他，她冷冷地笑了笑。

“我不是来谈论我父亲的事故的。”

“哦，…，但你知道这不是意外，对吧？”莉莉反驳了。然后，她慢慢地用手指敲击桌子，同时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那个人。

“我知道，”杨靖承认。他心里想知道莉莉知道多少。“我是来谈判的。”

“出于某种原因，谈判这个词让我有点头晕，”莉莉回答。“像你这样的军人想和什么谈判？这是关于杨家的吗？”

杨靖说：“卓主席，我是一个非常直接的人，所以我不想说谜语。”“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祖父让我跟你谈谈七年前发生的事情。”看到莉莉对他眉来眼去，他继续说。“是何心兰开的车撞到了你和你的母亲。我母亲何玉燕坐在后座，而我姑妈杨丽娜坐在前排。这三个女人喝醉了，这真是一场意外。”当杨靖看到莉莉的手指不再在桌子上敲打，她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他想也许他的话打开了旧伤口。杨靖意识到，提起过去会让她重温那段悲惨的经历，但他仍然选择继续交谈。“我祖父同意把这件事交给警察，由法律来决定。”

“卓总统，我知道这让你很生气，但我们制定法律是有原因的。我祖父同意不干涉诉讼程序，并想向你保证，所有卷入事故的人都会受到惩罚，”他吞了吞口水。

杨靖对莉莉现在发出的冷酷并不感到紧张或害怕。他认为他对法律的陈述只是激怒了她。毕竟，莉莉坚决要为她母亲的死报仇。在被告知停止并依赖司法系统之后，她对放弃自己的计划感到不高兴，这是合理的。

沉默了几分钟后，杨靖开始感到不舒服。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莉莉，当他看到莉莉脸上什么都没有时，立刻感到沮丧。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只是一片空白。莉莉只是茫然地盯着他的…脖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莉莉慢慢地抬起了目光。她棕色的眼睛立刻和他的深褐色的眼睛相遇了，但他还是认不出她眼睛里有什么感情。

整个地方的气氛变得更加混乱，因为莉莉仍然一言不发。她只是盯着他，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想法。杨靖如此专注于莉莉，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莉莉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它的相机朝莉莉的方向闪烁。在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可以看到一个空置的办公室。就在不久前，卓景仁正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看着莉莉，她坚持让莉莉也听他们的谈话，但听到杨靖的话后，卓景仁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大步走出办公室，命令他的人取消当天剩下的会议。

当卓景仁向莉莉的办公室冲去时，杨靖继续感到不舒服，因为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所以你想让我不要把整个杨家和你的姑妈都拖在一起吗？”莉莉说过很久。她的目光仍然盯着他的眼睛。

“是的，那是对的，”他点点头。“杨家在中国各省都有很多分支机构，都依赖我曾祖父为养家糊口而创立的家族企业。我知道你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我想让你知道，报复你的母亲也会毁了这些人。这将是一个对每一个参与者都充满仇恨的无止境的循环。”

莉莉又一次一言不发，在两人之间又制造了一种尴尬的沉默。“你知道吗？”莉莉的问题立刻把杨靖弄糊涂了。他朝她皱起眉头，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莉莉把他打得头破血流。

“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杨先生？”莉莉问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是因为那次事故而死的吗？还是有人在意识到她会在那次事故中幸存下来后杀了她？”

这次轮到杨靖说不出话来。莉莉为什么要问他这样的事？有没有可能是…。杨靖那坚忍的表情在他意识到的那一刻就破裂了。就像一块大石头压碎了他的胸，阻止了他的呼吸。百合卓…不知道她妈妈被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