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芽》

“住宿费欠了，被赶回来的”

江亭山愣了会，长叹一口气，看了眼蹲在地上搓衣服的江景川，感到心酸，他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

他感到罪恶感深重 “昨日被债追的狠，回不来，对不起啊……”

江景川垂着眼把衣服浸在水里，直起身子甩甩手把江亭山推进车库里，嘴角上弯，笑的倒是乐观“爸，这不还有我嘛”

一眼望去都是灰漆漆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恶臭的铜锈味，啪嗒一声，头上的灯泡闪了闪亮了起来，地板和墙壁都是水泥制成的，几片碎花纸破破烂烂的粘在墙上已经看不出来是奖状的模样了。

江景川走近床沿，蹲下，往床底摸了一圈扒出个红色的铁盒子，打开，是一沓大大小小的钞票。

江景川撰紧钱拉起江亭山的手塞入。

他一字一字地质问 “你哪来？这么多钱？”

见江景川脸色不对，他加重了语气“说话！”

“……奖学金”

江景川不擅长说谎，处处是破绽。

江亭山气的青筋凸起，暴跳如雷般解开裤上的皮带。

江景川没躲，任由皮带肆虐自己的身体，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这么小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你是畜生吗啊！”

有一遭甩在了他脸上，迅速的撕开一条口子，伤口旁红肿肿的，江亭山低头喘了几口粗气“要气死老子啊！”

江景川没什么表情，直道：“打完了吗？”语气礼貌得很。

江亭山打累了用力点了点江景川的胸膛 “你！滚！”

江景川没照做，弯下身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钱，貌似扯着了伤口，倒吸了口气，重新塞进江亭山的手中。

迎来的却是一巴掌，江景川往后退了几步，腿撞上床沿发出声音，他闷哼了声睁开双眼，就见江亭山把钱揉成一团，胳膊一甩向门外丢去。

“混犊子”他骂的难听吐出长长一串的脏话

江景川没听江亭山骂人掠过他走出门外，寻了一圈子也没找到，最后在一口缸子里找了，缸子里积满了水，纸币一片一片的漂浮在水中，看样子是很难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