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眼看就要过节了，家家户户都在置办礼品，云深不知处自然也不例外。魏无羡在为送什么样的礼物给蓝忘机而发愁，这毕竟是两个人第一次一起过节，意义非凡，他当然希望把每一个第一次都做到尽善尽美。于是，他开始想向蓝家人打探消息。



思追，这些年你在含光君身边长大，据你所知，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含光君感兴趣但是又没有的？蓝思追很认真地思索一下道：“魏先生也知道，含光君在姑苏蓝氏的地位仅次于泽芜君，尊贵无比，吃穿用的都是应有尽有的。

景仪，你跟着含光君学习也有不少时日了，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含光君比较偏爱的？蓝景仪挠挠腮帮子，道：魏先生，含光君喜怒不形于色，我们这些小字辈又不是泽芜君，哪里看得出含光君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啊？

兄长，你最懂蓝湛的心意了，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却没得到的？蓝曦臣差点憋不住笑，假装语重心长地道：求之不得的东西自是没有的，求之不得的人嘛，倒是曾经有一位。



魏无羡脸皮发烫，讪讪地道：兄长就不要调侃我了，蓝湛他那么闷，我都猜不到他的兴趣爱好是什么，想要投其所好，却无从下手，还请兄长指点迷津。

蓝曦臣道：无羨啊，其实你不如直接去问忘机本人，只有他才能给出准确的答案。见魏无羡怏怏地离开了塞室，苏尧抿嘴笑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仙督道侣平时那么聪明机敏，怎么牵扯到仙督就犯糊涂呢？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蓝老先生都能答得出来啊。蓝曦臣刮了一下他的鼻尖道："阿瑶，你连叔父的玩笑都敢开了？”



魏无羡处处碰壁，低头丧气地回到静室。刚一进院就触景生情，萌发了ー个疯狂的念头：假如我能学会问灵，真恨不得去打扰蓝湛父亲母亲的清浄了。

但他马上就清醒过来，摇摇脑袋，双手合十，满怀歉意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信口乱讲的，两位长辈千万不要介意啊。



不要介意什么？蓝忘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吓了他一跳。没没没，是我自己无聊。魏无羡打着圆场。

蓝忘机静静地看着他，不说一个字，反而让他心里有点发毛，赶紧扯起了其他话题蓝湛，我在想，过节要不要给叔父和兄长准备礼物？

不必。蓝家忌铺张浪蜚。魏无羡转转眼珠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啊，送礼物是为了表达一番敬意，也不是非要送那些个奢侈昂贵、徒有其表的东西啊。

“没有先例”。听学都有拜师礼啊，这是我第一次在姑苏蓝氏过节，总要有所表示吧？蓝忘机拗不过他，只得勉强同意道：注意分寸即可。魏无羡咧嘴一笑，道知道了，保证不会违反蓝氏家规。



二人进了屋，蓝忘机忙着处理厚厚一摞公文。魏无羡闲得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摇头晃脑，动来动去。

蓝忘机一边回信，一边道“暗格里有天子笑，我处理完仙门各家的报表，就陪你。魏无羡痞了痞气地道："陪我干嘛？弹琴、比剑还是天天”？

蓝忘机抬眼瞧他一下，道了句："随你喜欢。"又继续专注地写字。魏无羡腹诽：“这哪里是随我喜欢，分明是敷衍我。他挪到蓝忘机身后，一屁股坐下，背靠着背，道：“蓝湛，我问你啊，你每天除了处理公务，就是陪我聊聊天、弹弹琴、练练剑，好像都没有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你不会觉得闷吗？”

“不会”。也对，不陪我的话，你肯定更闷。魏无羡抓过蓝忘机的抹额丝带，在手指上绕圈圈。蓝忘机停住笔，道：“魏婴，你可是觉得闷？”



你知道我这个人是闲不住的，最喜欢做一些摸鱼遛鸟爬树下湖之类的事。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每天都很充实。现在孩子们放假了，我整天无事可做，自然会觉得闷啊。

“明日陪你夜猎，如何”？甚好甚好，魏无羡正要高兴，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道："又是陪我？蓝湛，你每次都是陪我，就没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