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细细的雨丝在空中若隐若现,弱弱的打在行人的伞上 ,落在屋檐上,掉入青绿色的湖水中,惊起一点一片的涟漪。就如墨色般,江南被雨渲染了。乌篷船,在水中摇摇荡荡。河道两旁人声嘈杂,更着风,和着雨,给这江南的初春加入人间的烟火。迷迷蒙蒙,如梦如画的小雨,给这天地笼了一层纱。
“小姑娘,要不要买发簪。看你站这挺久了,在看什么呢。”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妇人用着吴语颤颤巍巍的问着我。
“我在想,这雨常下吗。”
“哎呦,你这句话一讲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她笑着,“这雨年年都这么下的。”
我看了眼她篮子里的发簪。
“小妮子我跟你讲,传统工艺做的,可好看了。你这种年纪的姑娘带这个最合适。”
我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簪子确实不是现代工艺制作的,底用的是深色的木料,磨的十分光滑,着色很正,上面刻着几朵花,又有几珠白色的珠子作为点缀。看上去是民国的产物。实为尤物,我买下了它。
我带着这簪子穿梭于白墙乌瓦中。不知道为什么,我虽出生在北方,却对于这江南小镇有说不上来的熟悉。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着我。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我惊起回头,只有空荡的小巷,和淅淅沥沥的雨声。
“阿南,你真的要走吗?”一个身着中山装的男子似乎站在面前。
“今日一别,不知多久才能再相见。”一束强光出现,光里,那女子转过头来对那男子说着。
我看清了她的相貌。
竟和我一模一样。
“我爱这月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
“阿南,我爱你。”
“你骗我,你骗我……你明明不会回来的,为什么……”
“阿南……”
“姑娘,你簪子掉了。”
记忆错乱了起来,仿佛我并不身处于此,而是回到了……
民国9年。
不,这不是我的记忆。
心如刀绞般,眼泪止不住的流,好像我忘记了什么,忘记了那个最重要的东西。
“阿南,你看你喜欢的梨花……”
“阿南……”
“看我,阿南你看看我啊……”
“姑娘……”
又是这熟悉的声音。
“姑娘?”
“嗯?”我转过头,出现了一个与我刚刚记忆中模样一模一样的男子。
“姑娘,你簪子又掉了。”
“我们……”我接过簪子 ,“在哪里见过?”
“见过。”
“什么时候?”
“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