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试·仁门
门内没有考验,只有一面巨大的水镜,镜中倒映出星穹联邦的全景——机械族的齿轮都市在运转,能量体的流光星云在闪烁,兽族的草原部落在欢呼,精灵族的月光森林在摇曳,海族的珊瑚城邦在起伏,植物族的生命之树在生长。
“仁非滥慈,乃承万族之责。”老者指向水镜中一处模糊的光斑,“媒介者需以精神力锚定各族灵核,方能维系星穹的平衡。”宋亚轩将笑笑抱得更紧,后颈的淡金印记与女儿掌心的光点同时发亮,雪松海洋的信息素如蛛网般散开,轻轻触碰水镜中的每一处光斑。
水镜突然掀起巨浪,将宋亚轩与笑笑卷入其中。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那是摩罗星爆炸时的死亡能量,此刻化作无数幽绿触须,死死缠绕住他的四肢。触须上浮现出清晰的纹路——是张真源被虫纹覆盖的脊背、贺峻霖咳血时染红的衣襟、刘耀文碳化的机甲残骸……每一道纹路都在嘶吼:“救我们!”
“这是仁心的试炼。”老者的声音穿透浪涛,“你可以用笑笑的共生之力净化这些能量,代价是她掌心的光点会黯淡三成;也可以转身离开,任由这些执念化作时空裂隙的养料。”
宋亚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触须上,竟被瞬间吞噬。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笑笑,女儿正伸出小手,试图抓住那些嘶吼的触须,掌心的金色光点如火焰般跳动,却在接触幽绿能量的刹那泛起黑烟。“疼……”笑笑瘪着嘴,却没哭出声,反而把小脸埋进他的颈窝,用小小的身躯护住他后颈的图腾。
那一刻,宋亚轩忽然明白“仁”不是盲目牺牲。他深吸一口气,雪松海洋的信息素不再四散,而是凝聚成一柄银色光刃,精准地斩断最粗壮的触须——那上面缠绕着张真源的双魂图腾。光刃切开能量的瞬间,他将自己的精神力注入断裂处,任由幽绿能量顺着血管逆流,在手臂上灼出狰狞的伤痕:“张哥,你的守护我接了,但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断裂的触须突然发出柔和的绿光,化作一枚叶脉书签飘落在笑笑掌心,上面刻着植物族的生命纹路。紧接着,他如法炮制,斩断缠绕贺峻霖气息的触须时,注入了安抚精神力的频率;劈开刘耀文残骸能量时,用珍华乌木的气息重塑了光刃……每一次切割都伴随着剧痛,每一次注入都耗损着精神力,但水镜中的幽绿触须在他的引导下,竟渐渐褪去暴戾,化作六枚不同种族的信物。
当最后一根触须化作机械族的齿轮徽章,水镜的浪涛骤然平息。宋亚轩的手臂已布满灼伤,却在笑笑掌心光点的触碰下,缓缓凝结成淡金色的纹路。老者的声音带着赞许:“仁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清醒,是舍己为人的克制。你既未牺牲共生体,也未背弃羁绊,这才是星穹的共生之道。”
水镜化作光门,六枚信物悬浮在门前,自动嵌入宋亚轩的光茧。他抱着笑笑走出光门时,中枢大殿的星图突然亮起,六道光芒从不同的种族领地射出,在穹顶交织成完整的图腾——那是比摩罗星核更璀璨的共生印记,也是寻亲之路的第一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