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垚又一次迅速破案,连带着乔楚生也能提早下班,他四爷当惯了,如今进了警署也是一身匪气,最不喜欢坐班。
这不,夜色刚刚笼罩下来,他就换了身行头朝着百乐门去了。
刚拐上百乐门那条街,乔楚生就注意到了那家多出来的铺面。
倒不是店面装修得有多扎眼,而是那地方恰恰在街道的路口,跟人流鼎盛的百乐门斜对面,是个极金贵的地方。
这片儿本就是租界最繁华的位置,寸土寸金,而那位不知是谁的大人物盘下来的地方,更是单靠钱砸不下来的。
最有趣的是,新铺子是家医馆,医馆和舞厅对着,颇有些告诫的意味在。
当真是不怕得罪人。
乔楚生对那家医馆的主人挺好奇,打算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去会一会。
胆子大的人,他一向很喜欢。
……
这机会并没有很难等,两天以后乔楚生不小心划伤了手,伤口不深,换作平时他是连个红药水都懒得涂的,如今却安安生生的微举着手,敲了敲医馆的大门。
听到动静的时候,楼榆正坐在诊台旁的摇椅上抱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抬头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
“有什么需要?”
不笑的楼榆就是难得的绝色端方,只是带了点拒人千里的疏离,如今带着浅笑的她恰如春日里一株最娇艳的花,美貌不可方物。
饶是乔楚生也免不得看呆了。
“先生?”
乔楚生这才反应过来,把右手手背上的伤往前递了递:“包扎。”
又细又长的伤口浅浅的落在他的手背上,除了留下一道突兀的红,连血都不再流了。
乔楚生看着都有种莫名的尴尬,这种睡一觉就能结痂的伤,真的有必要包一下吗?
不过医馆的这位女医生并没有多说什么,连神色都不曾变过,纤细的手指蓦得握上了他的。
五指微凉,触手生香。
褐色的膏药堆在白嫩的指腹上,然后一点点涂抹上自己的手背,药香冲淡了少女的发香却驱不走面颊上滚烫的热度。
乔楚生想,他大概是一见钟情了。
眼看着手背上的伤口被缠上了绷带,乔楚生抓紧时间聊起了天。
“我看这医馆是最近才开的,小姐刚来上海?”
“嗯,几个月前来的,盘铺面花了些时间。”
“租界可比传闻里乱多了,小姐这般美人,出入要小心些。”
听了这话,一直淡淡然的姑娘忽然笑了起来,跟最开始的那抹笑不同,那种眼角眉梢的愉悦带着一种动人的风情。
她把绷带打好了结,却没急着走,身体还保持着微微前倾的动作,甚至靠得更近了。
“这般好心肠,不如做做我的护花使者?”
少女的香味熏得他头昏脑涨,视线不由自主的凝在那一张一合的嫣红之上,他听见少女婉转的音色,软软的唤了一句
“乔四爷。”
乔楚生猛然间就清醒了过来。
“楼小姐怎么知道乔某的名字?”
“乔探长不也知道我的?”
楼榆理所当然的收拾起膏药,转身进了里间,纤细挺拔的背影昭示自身良好的教养。
也是,能在这里开店的人,又怎么会没有点手段。
等楼榆收拾完东西出来,发现乔楚生竟然还靠在门边等着。
他的姿势透着一股狂放,窄腰长腿,斜着看过来的目光,又痞又帅。
“走吧。”
他自然的接过楼榆的挎包,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绅士礼:“应征上岗第一天,还希望楼小姐能满意。”
“应征什么?”
“护花使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