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故人归6

白苏（苏予安）"长意……很抱歉，对你确实是利用。"

白苏一袭白衣缓缓落地，裙摆上的暗纹梅花随风飘动，纯澈的清眸映着长意的模样，倾城的容颜略显清瘦，更是楚楚动人，胜似空谷幽兰。垂眸间尽显灵气。

她没有否认自己的行为，也不想辩解什么。

长意黑袍广袖之中的手紧紧攥成了拳，而声色却还是尽力维系着平静。

长意"回北渊吧。"

白苏张了张口。

白苏（苏予安）"我还是要回到那个院子里吗？"

长意抬起了眼眸。

长意"嗯。"

长意拂袖，倏然转身。

白苏（苏予安）"长意……"

白苏唤住了转身正欲离开的长意，清雅的声色空灵缥缈，宛如暮霞。

白苏（苏予安）"断崖那剑……疼吗？"

长意齿间微微咬紧，当她认真严肃的提起这件过往之事时，他心口早已好了的伤，此刻却忽然开始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是啊，悬崖上，月夜下，她刺了他一剑。

短暂的沉寂后——

长意"疼……"

他兀自回了去找鲛王。只留下呆怔愧疚的白苏在原地。

和鲛王告别后，长意说什么也不让白苏去找林昊青，所以只能提前回北渊。

自从回了北渊，白苏就陷入了昏睡状态，有时候一睡就是个四五天，怎么唤都不行。

长意也叫空明来看过，空明细细把脉许久，也查不出有何大问题，最多就是身体底子不好，要按时吃饭。

长意默了一句，让空明查看一下白苏的灵魂。

空明疑狐的瞟了长意一眼，乖乖照做。

这一看……

命不久矣。

空明微微眯了一眼，大吃一惊:"她的灵魂……支离破碎的，这……"

"我救不了。"他望向曾经最宠爱的小师妹，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说得坚定，而长意的回应亦是坚定。

长意"我要的回答不是救不了。"

空明这才转了头，好整以暇的看着长意：“这是看在是你的份上，要是换做别的病人家属，我会让你带着她一起滚。”

长意“赌气之语毫无意义，我要治疗的方法。”

两人针锋相对着，悠悠转醒的白苏拉住了长意的手，对着空明牵强一笑。

白苏（苏予安）"师兄，好久不见……"

空明和尚直视白苏，问:"为何如此?"

白苏（苏予安）"他拿我做容器，用各处地仙灵力所制成的刑具鞭打我，给我喝药直到我的身体足够完美，足够强大。"

白苏双手后撑，费力的想起身。见此，长意坐落在床旁，让白苏靠在他怀中。

女子闭眼，苍凉笑着，说话的气息不稳，虚弱至极。

白苏（苏予安）"只是违背天道的事情，必定遭反噬……我实力越强大，灵魂消散的越快。而且不可逆……"

空明审视着她，白苏的所作所为他已经听长意说了。

他感觉那个曾经最宠爱的小师妹，天真烂漫的白苏已经死了……

留下的只有……运筹帷幄的夙瑾仙姬。

她究竟经历了多少，受了多少疼才成这样的人?

长意“这生死簿，我来改。”

长意握住白苏苍白枯骨的手，那双蓝眸写满了固执。

长意想要逆天，改她的命。

这事，空明不愿意，他直言此事难于登天，再者他也不想最后的时光让白苏那么痛苦难熬。白苏也不愿意，她觉得此事太过折腾，她只想把剩下的日子花在结束大战中。

但长意很固执。

他强迫空明来给她看诊，也强迫白苏接受空明的看诊。

为了避免不靠谱的大夫加上不靠谱的病人一同阳奉阴违的偷懒，所以长意在两人看诊的时候，会守在一旁。寸步不离。

哪怕公务实在繁忙，到了深夜也有人来求见，长意就会在屋中隔个屏风，他在屏风前的书桌上处理事务，白苏就在屏风背后的小茶桌上接受空明的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