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幽

被背回去，躺靠在缠枝梨雕扶手椅上，眯了会儿，眼角余光暼见他在香几上捣鼓什么。

及至室内熏香缭绕，白雾弥漫，鼻尖微动，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又困又胀，扭捏着身形，后背摩擦椅身。

司马懿“你点了何香？”

李白.狐狸“狐族秘香，你最喜欢的味道！”

扶手椅只有那么大，承受不住超额重量，半睁睡眸推搡他，被躲去力道，小白双手扶着椅圈，在我耳边幽幽吐字。

李白.狐狸“没有你的日子里，寻香惊梦、品茗锁喉……探幽迷路。”

李白.狐狸“陪我可好？”

烟嗓醉人，盛情邀约之下，怎忍拒绝。

搭上他递来的手，被抱举起来，半边臀抵上了桌面，另外半边悬空，缺少着力点，双臂向后撑，腿脚分开，搭在椅子上，整个人呈浮空悬坐望天的姿势。

司马懿“小白……”

李白.狐狸“乖，我在，以后都有我。”

满室狐香，烛影成双，光与光之间是更深的黑暗，渊之巨，吞噬日月星辰。

凝视深渊，深渊亦会黑缩兽瞳眼，冰冷凝视着你。

李白.狐狸“啊！！”

他仰头长啸一声，手臂颤动，汗湿额发，受了一脚飞踢，想必吃痛不已，收回九条毛茸茸的狐尾，没了尾巴束缚，我整个人向后倒在桌面，眼皮重重阖上，终于可以睡觉了。

李白.狐狸“小懿懿，我扶你起来。”

司马懿“小白，把香熄了吧！”

被他抱起来，来到香几前，兽首紫砂小香炉中，那盘绕成狐交藤蔓的香料图腾已燃完，最后一抹狐香入鼻，沁入肺腑，又兴起几率情致。

司马懿“小白，为什么？”

为什么身心不受控制想靠近他？

李白.狐狸“没有为什么，小懿懿，我抱你去休息。”

躺倒在流苏水玉床上，软席铺设，垫着一层雪白的李子花。

司马懿“这个点，李花未开，哪来的？”

李白.狐狸“为你种在心尖尖上的。”

小白回归狐狸形态，软绵绵靠过来，九条雪白的小狐尾与李子花融为一体，完全看不出它的轮廓。

李白.狐狸“主人，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司马懿“会陪我多久？一天？一年？一生还是？”

它蹬着小短腿，像只小白兔似的，拖动毛绒绒的尾巴，拱到我肩头，小爪子伸出，抵住我的口。

小萌物歪着脑袋，粉嫩的小肉垫软软的，很舒服。

李白.狐狸“嘘，何止是这一世，每一世都要。”

李白.狐狸“小懿懿，我没有其他人厉害，可是能和你形影不离。”

也对，阿亮很忙；小元子替我守着；韩信似乎不想见到我，去战场上躲着；澜死了，应该已回到王者峡谷……

只有小白，它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宠物，默默陪伴。

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司马懿“嗯，小白的心意，我知道了！”

司马懿“睡吧！”

李白.狐狸“等你醒来，我们去书中探幽，在你袖中发现一本古籍。”

古籍？

脑子一片混沌，实在记不清有什么东西被遗漏，又累又困。

司马懿“你会探幽吗？”

李白.狐狸“嗯，曾和韩信、赵云组队探幽。”

小狐狸也有自己的朋友和人生呢，不只是围着我转，真好。

等等，韩信？赵云？

李白.狐狸“我们还有探幽专属套装噢，小懿懿想看吗？”

李白.狐狸“竹子中空设计，竹叶儿更销魂。”

司马懿“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狐狸凑得更近了些，趴在耳边，狐狸小嘴儿发出的声音丝滑诱惑。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司马懿“念诗做什么？”

李白.狐狸“真的听不懂吗？我都暗示你了。”

我又不是文人骚客，哪解其中味，翻过身去，不管它。

直到一句句不成调的话从身后传来。

“深林人不知，竹影层峦叠，抚琴羊肠断，月下吹长箫。”

司马懿“有区别吗？”

小狐狸炸毛了，跳上我的脸，疯踩着。

李白.狐狸“小懿懿好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