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我身上时，一直缩着，像是害怕压坏我。
司马懿“怎的如此胆小？”
刘备.草鞋贩子“小三子公公说，您是万金之躯，不能有伤。”
突然就很好奇，当初小三子是怎么在那么短时间内驯服他。
扯开他那灰黑色内侍服，内里竟然穿了个女性抹胸，还是桃花款的。
粉白色素纱，绣了几朵零落的花瓣。
司马懿“喜欢桃花？”
他涨红了眼眶，极力掩饰，拉着外衣系回去。
刘备.草鞋贩子“奴才看诸葛先生穿白衣桃花衫挺好看，一时迷了心窍。”
司马懿“喜欢为何穿在里面？”
刘备.草鞋贩子“殿下，奴才只是个内侍，没资格将白衣锦缎穿外面。”
他似是自卑，长叹一声后，很快恢复正常。
活得久的其中一个优点，就是经历多了，学会和自己、和这个世界和解，不会死揪着什么不放。
这倒让我对他有了些好感，虽然一直认为他号称“仁德义枪”虚伪至极，沽名钓誉，但他的仁爱之心，确实造福过一方百姓。
若是生在和平年代，将是难得的守成之主、中兴之王。
司马懿“你喜欢亮亮那样的？”
刘备.草鞋贩子“是您喜欢诸葛先生那样的，奴才和宫人们一样，私底下效仿。”
刘备.草鞋贩子“可无论怎么模仿，终究难借一丝诸葛先生的仙气儿……”
他就这么直抒胸臆，也不怕我治他的罪。
但宫廷律法，也没说不能效仿其他人穿衣，何况他还是穿在里面。
司马懿“以后别再穿这款了，春夏秋冬皆有魅力，亮亮之韵味，无人能及。”
刘备.草鞋贩子“奴才遵命，再不敢模仿诸葛先生。”
他闭着眼去扯那抹胸，拽在手心里，捏成团皱，似是和他的心情一样纠结。
司马懿“好了，玄德穿红衣最好看，以后绣茱萸吧！”
刘备.草鞋贩子“就那种山里结子的茱萸？能作调料腌制手撕鸡的红果子？”
司马懿“嗯，你还知道手撕鸡？”
他微微一笑，脸上的褶子一条条，全数堆在嘴角，从鼻翼两侧射出两道括号笑痕，右脸颊还有一个深深的梨窝。
真想戳一戳，看看他会不会疼。
手指捣鼓上去时，他对手撕鸡做法的描述戛然而止，松垂的眼睑泛出迷茫水色。
刘备.草鞋贩子“殿下……”
这一声喊得十分销魂，险些被他诱了去。
司马懿“梨窝挺可爱。”
刘备.草鞋贩子“本来是一道疤，笑多了就成梨窝。”
果然虚伪，都把疤给笑成梨窝，平日里该有多么爱装。
司马懿“疤怎么来的？”
他兴致高昂，激动得语无伦次，若不是看到他平静无波澜的眼神，都要被他这伪装的爱意骗过去。
刘备.草鞋贩子“您……也……也会关心奴才吗？”
司马懿“怎么说，这三日，你把孤伺候得不错，关心下工具人也挺有意思。”
刘备.草鞋贩子“奴才会是最好的工具人，殿下什么时候想要，奴才就什么时候来。”
这份自觉，竟然是从曾经高高在上的君王身上看到。
便是风月场所的姐儿、哥儿，还有三分傲骨，腰间系红绳，留下最后的体面，寓意并非“一丝不挂”。
到了刘备这儿，他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要了，就算是把他当工具，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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