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深处，哪吒被一条银墨鱼缠住，两相对峙，哪吒已经快窒息，被吞入鱼腹。
拨开水草，奋勇游去，击退恶鱼，救他出水。
昏迷中，他曾睁眼看我一瞬，固执抬手，给我一枚顶大顶亮的珍珠。
哪吒“给…给给…你。”
司马懿“哪吒，你真是死脑筋。”
打掉那枚珍珠，他失望闭眼，昏死过去。
在金色沙岸边等他醒来，以生椰汁喂之，他悠悠扬扬啜饮，和小猫喝水一样文静。
司马懿“这么喝能解渴吗？”
哪吒“能！”
他加快速度，生怕慢一点被我责怪。
如今怕我怕成这样，看来狄仁杰没少帮我指挥他。
司马懿“捞珠差点闹出人命，这还是那位不可一世的三太子吗？”
“三太子”三个字让他回忆起往昔，眼神亮了一瞬，接触到我审视的目光时，快速湮灭。
哪吒“能让您开心，哪吒死不足惜。”
拍拍他的脸，要他跟上，路过凡人集市，一路买买买，让他当我的搬运工。
首饰摊有不少扇子吊坠，造型雅致，我驻足观赏。
司马懿“丹红太俗，倩碧像丫鬟，银鱼白真装。”
摊贩要和我动粗，哪吒掏出一锭银子，店家喜笑颜开。
“贵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喜欢就全拆下来，一把火烧个精光。”
哪吒“云禾，你喜欢哪款？”
司马懿“都喜欢，全包起来。”
司马懿“替我送给时雨天司。”
哪吒惊讶过后，怀着心事打包，满满盛了三个锦盒。
哪吒“云禾，还要买什么？我帮你拿。”
他抖抖矮小健壮的臂肌，笑得像个二百五，傻里傻气。
司马懿“我要吃糖葫芦，水晶小笼包，烤羊排…”
哪吒“马上！”
他像个旋风似的跑出去，分开人群，交定金排队，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一刻钟，他就拿到了所有食物。
像只渴望被表扬的大金毛，摇头摆尾。
哪吒“这么多，吃不完。”
司马懿“拿去丢掉。”
哪吒“哈？”
他傻了眼，用微笑遮盖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恨，看来洗脑还没到位。
司马懿“怎么？有异议？”
哪吒“没，没没没，马上。”
他走到巷子里，将七八包食物送给流浪儿，他们感激涕零，争相哄抢，还有人向他磕头。
哪吒“都有，别抢。”
他回头远远看了我一眼，露出邀赏目光。
哪吒“云禾，你看，他们都在感激你呢！”
司马懿“杀了他们！”
他笑容凝固，看看我又看看他们，纠结到脸色青黑。
哪吒“他们没有错，你若是不开心，可以惩罚我。”
哪吒“别拿凡人的命开玩笑。”
司马懿“三太子竟也有慈悲心。”
司马懿“当初怎么就舍得诓我入局？害我被抓。”
他眼神幽幽，膝盖重如千斤，当众给我跪下。
哪吒“那只是一时恶作剧，你被抓我也有求情。”
哪吒“云禾若是记恨，大可真刀真枪冲我来。”
哪吒“神仙是凡人的敬仰，不是嗜血魔头。”
丢出一把匕首，落至他膝盖边，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对我们指指点点。
乞儿们躲得老远，生怕惹祸上身。
司马懿“听说你剔骨还父，剔肉还母，今日让我开开眼。”
哪吒“这…”
他脸色煞白，捡起匕首，握出血痕。
有人提议报官，有人刺激他。
“要剔就剔，这般犹豫，不想死就反抗。”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人跪个女娃娃，真没出息。”
“八成是哪家赘婿，在外偷腥，被悍妻发现。”
…
越来越多不堪入耳的猜测，汇聚成声潮，折磨人心。
哪吒脸色呈现爆肝红，这是气狠了。
哪吒“云禾，我做。”
哪吒“只是你既然被陛下看重，今后为天地表率，母仪天下。”
哪吒“拥有善心才能走得长远。”
这家伙突然从狂炫酷霸拽老六化身白莲花圣母，还真有点不习惯。
在他对准腹部准备自戗时。
司马懿“好了，赶紧起来，给我买脆皮烧鹅。”
司马懿“我饿了，之前那些都不好吃。”
他猛然收住力道，擦了擦额头上吓出的冷汗，跑得飞快。
不过三十息，他就从东街尽头狂奔回来，带飞一地尘土，手里还提着一只烧鹅，身后跟着一众打手。
“就是他，小偷，抢了店里的鹅，打死他！！”
路人跟着抓贼，哪吒一路跑一路撒银子，高声大喊。
哪吒“身有急事，此为买鹅钱。”
捡钱的人越来越多，高呼:“侠士仗义，这是劫富济贫啊！大家保护我方英雄。”
追人的店家被拦住，场面混乱又戏剧。
哪吒跑到我面前站定。
哪吒“给，你的鹅！”
他提着新出炉的烧鹅，鹅翅还在滴油，鼻头上汗珠比鹅油还多。
司马懿“喂我。”
哪吒“你没手？”
司马懿“嗯？”
恶狠狠看过去，他气势弱半截。
哪吒“好好好，喂你，喂你。”
他撕下鹅腿，递到我嘴边。
张口咬下，咀嚼美味。
司马懿“该说不说，口感不错。”
哪吒“那是当然，我可是专门打听过，这是百年老店。”
他自信拍胸脯，沾沾自喜。
巴不得我再夸几句。
司马懿“剩下的你吃。”
哪吒“我不吃凡食。”
司马懿“嗯？”
死亡凝视，逼得他委屈低头，老老实实吃鹅。
食用过程中，他不知脑补了什么，对我的好感由-400升到23。
他嚼一口看一眼我，不时偷笑，像是在憋坏水。
司马懿“吃完赶紧走，找住宿。”
哪吒“不回之前的房子吗？”
哪吒“就战场中的鬼屋仙府。”
哪吒“有那什么圆床，还有叫沙发的东西。”
他给我比划沙发模样，绞尽脑汁描述不出两个像样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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