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洋洋地应了声“好”，结果倒头就睡，头枕大白菜，怀里还抱了棵小白菜。
哼哼唧唧嘟囔着:“打死你，打死你，我已经天下无敌，师祖……师祖，不要和师父走……”
司马懿“唉，泡个热水澡就好了。”
替他揭开外裳，裤子上膝盖处又破了个洞，这是被曜罚跪在雪地里，经年累月磨损，不到半个月就要补裤子。
有时候烂得彻底，补也补不好，没有多余的，他就绑些杂草在裤膝处。
小娃娃皮肤娇嫩，一开始冻得通红，后来已经慢慢适应。
将他剥了缓缓放进浴桶，坐在桶底小板凳上，他一下惊醒。
转身推开水面花瓣，洗了把脸，朝我游来。
“师祖，不要走，不要丢下寿儿。”
司马懿“傻孩子，我一直在呢！”
司马懿“快转过去，替你搓背。”
“可是我梦见你和师父走了，不要寿儿，还有个坏人，一直在逼问寿儿，问寿儿有没有找到他的爱人。”
司马懿“除了我和曜，你这些年也没见过外人。”
司马懿“多半是瞎想，别在意这些。”
“不，那人好恐怖，用火烧寿儿，还弄瞎了我的眼，好痛，寿儿好害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生命里流失。”
不等我开解，他又指着自己的心说。
“师祖，还有个甜甜的声音，比娘亲的声音还温柔，还好听，她唤我羿，我梦见她在祈福，还说什么很快就能鹊桥相会，破镜重圆。”
司马懿“她还说了什么？”
后羿迷茫摇头，朝耳朵灌水，左右摇摆，清洗耳心，焦急回忆。
“风太大，后面的听不清了，师祖，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就好像师父说的魂游天外，魂儿不受控制乱飘。”
司马懿“可能是你今日被他吓着，魂魄又有些不稳。”
司马懿“多聚气凝神，没事就睡觉，少思考复杂的事。”
“噢，有师祖在，寿儿什么都不想，师祖会一直陪着寿儿的，对吗？”
司马懿“陪你长大，送回你父母身边。”
“长大后，师祖是不是就不要寿儿了？”
他低着头，清晰的水面荡开一朵小小的涟漪，搅乱他悲伤的倒影。
泡湿帕子，擦在他脸上，抹走泪痕，他就着我抓帕子的手靠过来，脸贴手心，一张口就含住了我的中指。
细细吮着。
司马懿“寿儿这是想喝你师父收藏的鹿奶了吗？”
“不，是寿儿想让师父开心。”说罢，又含了回去，每根手指挨个嘬一遍。
在他用唇皮包着小尖牙，“o”成环套弄我手指时，一下联想到什么，猛地将他推开。
司马懿“这不是吮吸母乳的动作，谁教你的？”
他左右两搓耳发被水打湿，贴在颈心，像是楚楚可怜的小麻雀，不再是从前圆圆的苹果脸，而是抽条为瘦瘦长长的脸型，已经显露他成年后的细长眉骨。
“师祖，师父夜里就是这样替你嘬的啊，你睡得可香了，虽然我看不见，但是能听见。”
他又难过地靠过来，抓住我的手，舔走口水。
“是不是寿儿嘬得不好？”
司马懿“以后别弄了，他吸的也不是我手指。”
“那是哪儿？师父说是最有灵性的秘密，可人只有手指最灵活啊，而且那就是你手捂着的地方。”
司马懿“是……”
算了，和他解释算什么，我没有义务和他说这些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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