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被他吓得不敢说话,像是被人抛弃的小鸭子,孤独淋湿翅膀。
一直没开口的秦夫人软跪下来,用肩膀替后羿擦眼泪,无限温柔地安慰他。
“寿儿,以后别姓秦了,秦这个姓,背负的荣誉太重,娘不求你大富大贵,替我们申冤,只求你平安顺遂,健康长大。”
“娘,你也听爹爹的话吗?他这是带着你去死啊!”
秦夫人与秦老爷相视一笑,眼里有着宽容和理解。
“他曾说与我合离,断绝关系,是为娘不愿。”
“为什么?”后羿愤怒咆哮。
“难道连娘也不要寿儿了吗?”
老夫人虽然容颜老去,但此刻阴暗浓雾下的她,目光柔和,散发人性光辉,是那般崇高。
“没有为什么,不过是一个爱字,若要深究,得追溯好多年前,为娘无孕,你父亲顶着压力维护我这做妻子的,不曾纳妾,那时,为娘就在想,这辈子和下辈子,都认定他了。”
后羿伤心不已,扑在老夫人怀里:“对不起,是寿儿投胎晚了,让娘饱受煎熬,是寿儿不争气,眼睛看不见,害爹娘被人议论,都是寿儿的错。”
老尚书一双不大的灰眼有了些许惋惜。
“寿儿,这辈子有美妻相伴,还有懂事的儿子,此生无憾,你快和恩公离开,莫要挡了我们轮回的路。”
“不!”后羿还想说什么,两人已一头撞柱,还没磨好的铡刀落下,“轱辘辘”滚下两个人头。
他目眦欲裂,张大口不说话,好似被谁夺走了魂魄。
我没想到这两人这般坚决,若他们不想死,有的是办法带他们走。
司马懿“寿儿,先下去吧!”
他机械转过头,有了一丝怨恨。
“为什么不救他们?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我就这么直面他的怒气,将人带飞,进入皇宫。
司马懿“也许,这话你该问另一个人。”
来到朝堂,皇帝还在开朝会,只是满堂鸦雀无声。
我们的到来惊动守卫,在他们拔刀一瞬间,打了个响指。
万物定格,除了龙椅上的那位花甲老人。
“来人,护驾,护驾!”
后羿仇恨转移,摸去一人的玉牌官板,朝皇帝冲去,打得他满堂逃窜,最后缩在玉案下抱头求饶。
“仙人饶命,不知小王做错何事,还请点明。”
后羿咬牙切齿逼问:“为什么要冤枉爹爹,就是今日被你判决斩首的尚书大人。”
老皇帝浑浊双眼闪过一丝愧疚,正是因这点愧疚,安抚了后羿暴动的情绪。
“你就是他那不知所终的儿子吧,小王愿意补偿你,事后封你公卿。”
“不需要,我不会为朝廷卖一分力,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杀光你们,灭了这颠倒是非黑白的狗屁朝廷。”
老皇帝吓得抖了抖,偷偷觑我一眼,开始强行卖惨:“非是小王有心冤枉忠臣,实在是天灾人祸,朝廷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救灾,又遇到边关打仗,战事紧张,如果不转移国内矛盾,敌军奸细就会带着流民发动暴乱,敌军铁骑和他们里应外合,山河破碎,国之不国啊!”
“那也是你们无能的错,凭什么要我秦府为你牺牲,我爹爹还不够忠君爱国吗?”
后羿愤怒大吼,嘴角撕出血来,身子摇摇欲坠,魂魄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