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邱这一通教导,闫春生险些被他忽悠瘸了,忘记找他是有要事相商。
“邱,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说着他看向周遭,摊手表示:这不是协商的好地方。
他们俩是在巷子里相遇,巷子里那条小道勉强可供两人同时通行,成年人一张手就能碰到左右两侧的房屋建筑,前后两条大道人来人往,其中一条大道偶尔还能传来商贩的吆喝声。
邱点头,“行吧!跟我来。”
邱带着闫春生出了巷子左拐右拐,越拐越偏僻的地方去了,最终停在一间破破烂烂的木屋里。
闫春生看着邱把门抱开,待他进门后又给搬了回去。进到屋内邱熟练地点了一盏煤油灯,靠着灯光他看清了周遭,一时间他无法形容,整个屋子就一间房,房间由一柜一桌一床三凳组成。
而且柜门是歪斜着,透过缺口可以看见里面塞着大大小小一包的东西,低头桌子旁那三条凳子,凳子腿都不齐,邱随手拿过一个凳子坐下却稳如老狗。
闫春生扶额,接着他拿起桌上盖的碗和一旁的水壶,觉得应该喝口水冷静一下,就几天不见邱怎么就街口的乞丐都比不上了。他需要冷静,喝口水缓缓。
将水壶倾倒在碗里的水,放到嘴边,闫春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放下:“这是酒?”
邱看着碗里洒出来的酒,他捶胸顿足,抱怨道:“这好好的酒,就被你给糟践了,”叹:“可惜喽!”
“你我都不共用一个躯体,怎么还需要烈酒来压疼。”
闫春生并不喜好酒,对生之事也并不渴望。他与邱共用一个躯体,且大部分时间他都占据了身体主导权,他不想活,并不代表邱也不想活,为此那段时间他经常喝的烂醉如泥,摆脱这种状态后,他便对酒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这种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躯壳,极其仿真,使用起来却极其麻烦,经常要按时服用一种药物,服下去的药物还要靠酒精激活作用,天气热还得经常补水,否则躯壳就会干瘪下去,直到水分补充,才得以恢复。
闫春生不解,邱当初不是说‘那是因为一个躯壳承载两个灵魂,才会有如此严重的副作用。’那现在……一股欺骗感由然而生。
“你……”
邱面如菜色开始叫苦,“我现在才知道这件人皮保养起来那是有多麻烦,早知道我就不该想着与你分离了。”
闫春生只是笑笑并不作答,苦恼之人的抱怨做不得数,听听就好了。
果然待邱唠叨完,他总算是问出了闫春生最想听的话,“……对了,春生你找我是有事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因何死,死于何时,我的埋尸之地在哪里?又为什么会被人唤醒与你共用一具躯体,谁唤醒的我?”
闫春生这一连串的问题猛砸向邱,邱翕动着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不是不知道,无非是利与弊的抉择,谁也不想得罪,却又想从中得到一些恩惠。
紧盯着他的闫春生见此略显艰难,问:“很为难吗?”
邱摆手笑道:“那倒也不是,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或许你可以问问夜尊。”
闫春生沉默了。
“怎么,开不了口,还是觉得他不可能告诉你。”
闫春生轻声“嗯”了一下,在他的注视下才吞吞吐吐憋出几个字。“大概,不可能吧!”
邱收敛笑容,面容严肃:“夜尊我得罪不起,请回吧!”
闫春生一步一回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多舍不得他,邱叹息:“未老已衰之石,未冷已冻之水,未生已死之身,未灼已化之魂。”
闫春生转身望着邱一脸欣喜,点头:“我明白了。”
邱头顶浮现一个问号,你明白什么了?我话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