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鲤锦回房后就换了件里衣,毕竟身上那件已经不能看了。
她是真的没想过二姐下手这么不留情面,话说之前比试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狠辣,虽不是招招致命净是些小伤,但却很难受。
让鱼铃抹完药后她就自己一人躺在了榻上,咬着嘴唇,眼里尽是泪花。
这也太不舒服了…
二姐不愧是二姐,论这等事就是连她自己这个从小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都要略逊三分。
正难受着呢,就听见惜草笑扬着声音走了进来:“小姐,顾家少爷来找您玩儿来了。”
刚说完便被鱼铃敲了一下脑袋,“忌大呼小叫,忌目无主上!”
惜草慢慢挪到鱼铃前,小声嘀咕,“这是小姐吩咐的,她说这几日可以忘些小规矩,别太作就使得。”
鱼铃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闭语上前给宋鲤锦盖上被褥。
虽说这俩人打小有婚约在身,但总归要顾着礼数的。
顾钰一来就见这小祖宗正搁榻上躺着呢,小脸一仰,便有人给她将蜜饯放入口里。
“这不是宋祖宗嘛,见您这样我不禁想起来前几日爷去那庙里求的鲤鱼,前日见那鲤鱼还活蹦乱跳的,今日又去一瞧,你猜怎的?”
宋鲤锦焉能不知这厮是在暗讽她,翻了个白眼就要翻身,不料被一只大手按住。
她抬眼一瞧,素来吊儿郎当的人竟然皱起眉头来了,活像他那老爹骂他时候的样儿。
“怎么伤的?”
从宋鲤锦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这人的下颚,跟菜刀切的似的,简直比她的…咳咳都要清晰。
又翻了个白眼,并不打算告诉他:“姑奶奶我走路摔的。”
“啧,这可不行。”顾钰一脸后悔的模样,衬得他那张俊脸跟有疾一样。
宋鲤锦闻言还有点小感动,以为这人终于有良心能心疼她一回了,拽着他的墨袖急问道:
“什么不行?”
顾钰故意磨蹭了会儿,眼瞅着这小姑娘就要张牙舞爪了,这厮才打开他那张金口。
“这京城谁人不知你以后就是小爷的媳妇儿,若是爷不要你那谁还敢要你。”
宋鲤锦缓缓的抬起拳头看向他,微笑着说,“你给老娘再说一遍。”
顾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爷自然不会不要你,这点你就放心吧,毕竟也是有十几年的情意在对,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小爷的意思是,您若是破了相,那我岂不是亏大发。”
将那上好的金疮药随手就扔在了被褥上,“你二姐都跟我说了,这算是她给你的赔礼。”
顾钰扭了扭脖子,舌尖划过后齿,修长关节分明的手盘玩着不知多少年份的核桃:“感情小爷我是给你俩这姐妹情深当跑腿小厮来了。”
将核桃放在桌上,清脆的声音在空气里弥漫,窗外的花不知何时开了,飘来阵阵幽香,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日光照在他的发丝上,犹如镀了一层金,许是这日头实在太过于暖和,以至于他的眉目间竟比平日了三分戾气多了几分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