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观看了一会儿,眼睑青年脸上的焦急之色越发明显,可见是有什么急事。
摸摸袖中钱袋,叹气一声。扔给那商贩,“这漆器我代那位公子买了,还请店家让行。”
那商贩见真有人买了欣喜不已,接过钱袋,点点头,“好好好。”
那青年文士见让行,转身对白蔹行礼感谢,“多谢这位女公子相助。在下姓袁,名慎,草字善见。不知女公子何名慧?不日在下定会登门拜谢。”
白蔹好像知道这人,袁善见,挺出名的,在女孩子之间。
“不用,我有事,先行离开了。”白蔹提提裙子,便离开了。
有些后悔了。我的钱啊!
想着做好事,可不想给自己惹出麻烦。
不逛了,不逛了,钱都被自己送出去了,还逛啥。
袁善见见女公子离去,也快步向前走去。只是女子的样貌依然在脑海里消散不去。
冬至来临,程老太要求一同用午膳。
白蔹迈着小步,裹着花粉皮毛斗篷,走了几十步,就到了程老太的居处。
这个时代用餐都是分餐式,一人一个案几,分排于厅堂两列。
白蔹走到最末的案几,跪坐下来,她来得算是早的,上首中间位的程老太还没来。
白蔹安安静静地端坐着,幸亏用了存放在莲心的饭菜,不然要饿死。
这时,几乎将全部金银首饰都戴在身上的程老太出来了,随意地训了几句话,便摆摆手开始吃饭。
程老太毫无形象地吃了几口菜,见着不错,尽大口大口地刨饭。
似乎是想到什么,刨饭的动作停了下来,捧着碗,竟有几分惆怅。
“整整十五年了,我的大郎终于要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不见阿母,都不知道与我生分了没。”
葛氏舔着脸,笑声说道:“婿伯终归是君姑您的儿子,怎会生分呢?这要是婿伯忘了君姑,准是这姒妇挑拨的,不给君姑您寄一封家书来。”
听着葛氏在给程老太上眼色,白蔹默默地坐在那里吃饭。
就连白蔹的阿父,也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半点没有程老太忽略他而感到难过,对于阿母的忽视,他早已习惯。
吃完午饭,白蔹就回房午休了。
冬至刚过,天气愈来愈冷了,白蔹都不怎么想出门了。
不是躲在房间里练功,就是在莲心里的练武。
在莲心的最中央,白蔹圈了一块地,借用神力,在这里建了一座房子,外加一个小菜园。
一有空,便会在这里面装扮起小房子,玩得不亦乐乎。
冬至过后,也知道了程始夫妇再过半月回来,葛氏便派李管妇去把程少商接回来。
宅院不大,白蔹坐在房中拖着卷简,翻看起来,很容易就听到外边的声音,先是程老太的呼叫,再是李管妇尖叫。
程始夫妇和程少商的回来,让这宅院热闹了起来。
谁知,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又来一群黑甲卫将宅院给围住了。
白蔹柳眉一扬,凌不疑?
放下竹简,晚香接过那卷竹简,放到对应的书架上。
走至窗前,看着下面的一群黑甲卫,中间一身金甲胄,威风凛凛,身姿飒爽。等那凌不疑转身过来,白蔹皱皱眉,这不是吴磊嘛!三石弟弟啊!
关上窗,白蔹也没再着重去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