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萤将帕子攥紧，用手背擦擦嘴角的鲜血，她垂着眸漠然的对着吴九说道。
吴九虽然还想在劝，但到最后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声叹息，他还要去处理这一战的残局。
这一战生还之人，只有主子一人，希望主子不要难受太久，打仗那里有不死人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才是战场……这次死的是狼月将军，下一次可能是自己，也许也一日会是主子，但只要他在，就不会让主子被敌人伤害。
不过他与主子无关情爱，只是自己从她身上看到结束战争的希望。
如吴九所期待的一般，东方萤没有颓废太久，夜幕降临之时，她走出军帐。
东方萤仰头看向天空，狼月的眼睛就好像星星一样好看，可以他再也不会睁眼。
“主子，你真的要这样吗？”吴九的眼中具是震惊，火葬？她以为主子会让人将狼月将军的尸首送回去厚葬。
“按照我说的去做。”东方萤冷冷的看向吴九，眼眸不复平日的温和。
“是。”吴九的额间冒出冷汗，主人平日太过随和，自己差点就忘记主子是徉州王，是与另外五大节度使争夺天下的王。
东方萤看着那个安静睡着的少年，她接过火把将柴火点燃，她笑着将那染血的手帕丢入火中，她当着狼月的面，将荷包中的狼牙项链取出戴到脖子上。
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悲沧凄凉的情绪将他们笼罩。
嗷呜～狼啸声传来，这是狼群对救住的送别，也是最新王的迎接。
东方萤看着狼群匍匐在她的脚边，看着那领头的银狼如同有灵性一般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那银狼的充满悲伤的眼眸好像是诉说什么。
东方萤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她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若不是吴九将她扶住，她怕是会瘫倒在地。
“你是想说……这项链是号令狼群的信物？”
东方萤看着银狼点头的模样，只感觉四肢无力，狼月当时并没有放下，他只是将所有的情谊隐藏，然后留在她的身边。
这个场大火一只燃烧到深夜，东方萤命人将狼月的骨灰收敛，到时候自己将狼月的骨灰撒于狼寨，送他回家。
军帐内烛火通明，东方萤的眼睛已经布满红血丝。
“酒城的俘虏全杀，不！我的意思是将他们的身上浇上酒然后点燃。”
那声音无喜无悲，她好像在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这个让东方萤手下的将领齐齐打上一个冷颤，主子之前一向不会杀被俘虏的人。
“我刚刚说错了！”
吴九心中忽然松上一口气，俘虏杀就杀……就是主子变化太大，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屠城。”
东方萤想到那射向马腿的箭支，如果不是那一箭，她和狼月可能都可以离开，酒城内所有百姓都想杀他们，那她就将那些人全部都杀了。
吴九感受到其他将领投给他的目光，他在心中暗骂一声，然后开口准备劝道：“主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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