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雅楼,我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接触我的亲舅舅,说来也奇怪……我的母家与我从来不亲近,甚至比陌生人还要冷淡两份。
之前我也并未如何在意,因为我不需要借助他们的权势,至于舅舅我之前见过几面,脑海中他是一个很清冷的美男子。
在多就没有……
可那日我舅舅的表现完全打破我对他所有的猜测,桀骜不驯、疯狂、游离于世界之外,这是他给我的感觉。
我甚至惊恐的发现,他看向我的眼神并不清白,这绝对不是舅舅看亲外甥女的眼神,还有我察觉到他在说不允许我穿的与他相配时,眼眸中还带着一丝遗憾。
遗憾什么?遗憾我与他并非夫妻?这种恐怖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转瞬即逝。
我迷茫的听着我舅舅说要主动站到我的身后帮我,他只要我一个承诺,只有我为帝之后才可以完成,虽然过程与我想象不同,但结果确实让我满意。
至于那一个承诺……我其实并不担忧,可以完成我自然会去做,不可以完成……卸磨杀驴的帝王也不差我一个。
之后我在这长安城内落子,那时我发现我舅舅手中的势力比我想象的更多,我虽然好奇……但并未深究,毕竟现在是合作。
至于未来会如何发展……那自然是要等我们共同的目标完成后在做决定。
长安城的水越来越混浊,我还记得那日我从姑姑府上离去,还记得那日一位身着玄衣,面戴狐狸面具的人将我掳走。
其实在见他第一面时,我就已经认出他,所以我并未反抗。
我看着他傻乎乎的举动,直接挑明他的身份,我用着冰冷的话语,想让他离开。
那是我对他最后的仁慈,若他那日离开,那他此生都不用和我这样的人有交集。
可是他呢?还是那么傻……哪怕被伤害过一次,还是如同飞蛾扑火般靠近我。
我很想问问他……值得吗?但终究没有问出。
他就这样留在我的府上,我们好似又回到当初,但我知道有所不同。
天气微凉,我带着宫尚角去见我的舅舅,舅舅还是一如既往的奇怪,我感受到他一日比一日疯,舅舅那日抬手想抚摸我的眉眼,眼眸中的深情都快溢出来。
可他又快速停住手,最后仓惶而逃。
我那时在想什么?我只知道那时绝望无力感将我笼罩。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那绣迹我认识……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那样的绣迹一直刻在我的脑海中。
若只是绣迹我还可以说是巧合,可那荷包另一面的字我也看到几个,愿得一人心……
那荷包上面更是绣着杜若,这样的荷包我见过,那是我母妃死时手中还攥紧的荷包,那里面有一块玉佩,我只记得玉佩的水色很好,但雕功一般。
可那样的玉佩我母妃从不离身,哪怕在死前她都特意交代,要将这两件东西握在手中。
杜若则是我母妃的字,我曾问她是谁给她取……她说过是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