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是可惜了。”
小白葱白的手指缠着身前的秀发,语气满是遗憾。
“哼,早晚的事。”说罢,范闲趁小白不备,偷亲她一口,转身就逃。
“哎呀……”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送你去医馆?”
巷口外传来范闲道歉的声音,小白擦一下唇角,起身向外走去。
“不用……不用。”
背脊佝偻的老伯,摇着头想往后退,却被范闲拽着胳膊。
“先去医馆。”小白一同劝道:“这么多人拉拉扯扯不好。”
“多谢,但……”
这位老伯被范闲半拖半扶来到医馆,路上交谈他们知道老伯姓金。
小白手里提着新抓的药,“金伯……”
不等小白说完,老金头连连摆手,“当不得,贵人若不嫌弃可称呼我一声老金头。”
“额~金……”范闲见老金头着实惶恐,只能顺他的意,“老金头,不知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还未曾谢过公子。”老金头佝偻着腰,话语满是真诚,若是平日……他就算不挨一顿打,也不会有人给他抓药医治。
“他撞的你,自然要赔偿,你何须对他道谢。”
闻言,范闲尴尬的摸摸鼻子,他这么大个人还毛毛躁躁,还好这老伯不想敲诈他,要不然小白要倾家荡产。
老金头微微抬首,眸中似有泪光,苍白的唇瓣颤抖,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是贵人心善。”
小白撇撇嘴侧过头不在说话。
范闲抿了抿唇,目光落到他粗糙的手上,老金头似有察觉,局促的蜷缩手指,怕污了贵人的眼。
“我送你回去,若你在路上出事,我会不安。”
老金头这次没有继续拒绝,当二人看到老金头的“家”时再次沉默。
这能住人吗?
范闲看向小白,在小白点头后,问道:
“老金头你以何谋生?”
他又要吃小白的软饭。
老金头不明所以,还是老实回答:“往宫中卖菜。”他想给两位贵客倒碗水,但又怕破碗玷污贵人,窘迫的垂着头。
“皇商吗?那不应该是巨富?”小白小声嘀咕,她在地府就认识个清朝鬼,家里是往皇宫送东西……巨富,可以往水里撒金叶子那种。
“不是皇商。”范闲反驳一句,但没有给她细细解释,“不过若往皇宫送菜,也是一桩稳定的生意,不应该如此。”
“……”
来龙去脉不过三言两语,却是老金头凄苦的源头。
“我可以给你女儿赎身。”
老金头的眼睛亮的如同水上的月亮,扑通跪到在地上连连磕头,范闲拦都拦不住。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等小女出来,小老儿今生愿为贵人仆从,来生也愿意当牛做马。”
小白没有拒绝,升米恩,斗米仇,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而且她也没有打算让老金头与他女儿签订卖身契,就算老金头跑了也无所谓,自己只是要表现出不白帮忙的态度。
范闲本想让老金头在家养养,可瞧着他欣喜若狂的神情,也知道他迫切的心情,“我们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