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购置妥当后,他们俩当天晚上便从宾馆搬了过去。一众人忙忙碌碌,直至深夜才将各类物件整理停当。月光洒在新居的地板上,映出的是他们略显疲惫却又带着几分满足的身影,散乱的家具和行李终于各归其位,沉寂的空间也渐渐有了生活的气息。
那些剩余的财产,被放进了宅子的密室,这间密室只有她和任丘知道。
相家的确是财力雄厚,家中的十三箱财产,箱箱皆满载金银珠宝。单是其中一箱,就足以买下这整座宅邸。
天光微亮,大家才睡下。
两个时辰后,相思被任丘喊起来工作。
她坐在工作位上,困意如潮水般涌来,眼皮仿佛挂了千斤重的铅块,怎么也撑不开。幸而今日的工作并不繁重,她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脑袋一歪,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周围的嘈杂声渐渐模糊,只剩下她轻微的呼吸声,在安静的一隅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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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红为了自己那个调皮的徒弟又来了。
这一次,任丘如自己所说般,没有撵走人,只是默默把他带上顶楼。
任丘“这就是她的办公室。”
任丘敲了敲门,屋里没动静,他都不用想,就知道相思大概是在补觉,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相思被敲桌子的动静吵醒,抬起头来,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脸上也因为睡觉压出印子,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惫。
相思“什么事?”
任丘“二爷来找您了。”
相思“嗯。”
相思伸了个懒腰。
相思“你先下去吧。”
任丘“有事电话联系。”
相思“嗯。”
任丘走了,门也给带上了。
相思指着不远处的椅子。
相思“坐吧。”
二月红.“嗯。”
相思给自己到了一倍浓茶,喝下去才感觉清醒了一些。
相思“陈皮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相思“你这个师父,是不是从来没教过他怎么做一个好人。”
二月红.“这事怪我。”
二月红.“可他确实不听劝,罚也罚了,就是没用。”
相思“他没少杀人吧?”
二月红.“这个…”
他确实不知道。
相思“我那天见到他的时候,他在欺负老头。”
相思“那老头抓了一筐子螃蟹要谋生计的,被他抢了,甚至还把老头按在水里,要把人憋死。”
相思“二月红,你就是这么教徒弟的吗?”
被相思说教,他心里很不爽,想要反驳的话在触及到相思憔悴的面庞时忽然停住。
她看着真的好累好累。
相思“快过年了,人我会放的。”
相思“但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会再抓进来的。”
二月红.“好。”
相思“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相思说完,又趴下了。
二月红.“你是不是病了?”
相思“没有。”
二月红走出了办公室。
他原本可以直接下楼离开的,却在楼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去找任丘。
任丘亦是疲惫不堪,本想着能偷得片刻闲暇,谁知一抬眼,二月红竟赫然立于眼前,顿时让他觉得头大如斗。
任丘“你怎么又来了?”
二月红.“思…相参事好像病了。”
任丘“没事,她能扛。”
二月红.“扛着不好。”
二月红眉头皱着。
任丘“那你去请医生来啊,你和我说有什么用。”
二月红.“你不是她的下属吗?”
任丘“你也知道我是下属啊,她怎么可能听我的。”
二月红.“她这些年都是这样扛过来的吗?”
任丘“不然呢?不扛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