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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疏隐去了一些事情之外,将自己的来历和望城山的关系全部说给了赵玉真听。
若是普通的十几岁的孩子哪里听得懂这些,但是赵玉真是不是的惊叹与皱眉都在预示着他的认真。
“这么说,师姐你要一辈子都要被望城山捆绑住了,一辈子不能下山?那岂不是会很无聊?听下山的师兄师姐说山下很热闹,江湖是令人向往的江湖。”
赵玉真半是感叹半是可惜的说道。
“未来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你之蜜糖我之砒霜,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得到你再大一些自己去经历一些事情你就会知道什么是你所追求的。”
那一天师姐弟两人聊了很久,关于未来,关于人生。
临走之前,赵玉真不自主的回头看着清疏。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个淡然的样子,书上说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许是说的就是她吧。但是这样的生活不会太过于无趣了吗?
那一刻的赵玉真确实觉得这对清疏并不公平。于是脑子一个冲动对着清疏喊道:
“喂!等到你腻了的时候,我会帮你的!”
也许是错觉,赵玉真看见了清疏几近发白的唇勾了勾,朝着赵玉真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可是,就连赵玉真都没有想到自己说的话真的说中了,而且来的这般猝不及防。
明德十六年,是个多事之秋。
琅玡王班师回朝,这一次琅玡王打败南诀,使得南诀递上了求和书。这一年,琅玡王的权势达到了全所未有的高度。
据说他回来的那天,整座天启城的人都惊动了,属于北离的英雄回归,莫说天启城,就是雪月城乃至那个凄凉城都在那一日沾染喜气。
随着琅玡王的回归,天启城刮起了一股邪风,难以抑制的名为疯狂的邪风歪气。平静的海面之下暗流涌动。
相传,当今的位子是靠琅玡王相让,当时传位秘旨上写的根本就不是当今的名字,而是萧若风,也就是现在的琅玡王。
并且流言越演愈烈,就像是暗中有一双无形的推手想要将琅玡王推上那个独一无二的至高之位。更令人骇然的是,还流传出当今手段龌龊不配为君的言语。
天启皇宫中——
“碰!”
满桌的奏折全都被明德帝挥到地上。“数十年来朕不曾有一日懈怠,等到的是朕不堪为君的言语?”
宫人没有人敢抬头,生怕被迁怒。
“皇上息怒。想来只是一些小人谗言罢了,算不得什么数的。”大监瑾宣开口劝慰道。
到底是有多年的情分,瑾宣的话明德帝还是能够听上几分的。
“你说,朕做的还不够好吗?”
“陛下对北离所做的一切奴才都看在眼里,自然是知道的。”瑾宣低头答道。
明德帝自嘲的笑了笑,“若风,算了。让朕想想,你先下去吧!”
明明灭灭的摇曳烛光落在明德帝脸上,一半暴露在光中,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一张脸分出了不同。
选择,又是选择。
明德帝握紧拳头。
‘你们不是一路人,等到矛盾的累积,就像是雪崩滚雪球越滚越大。终有一天,会到你们谁都掌控不住的地步,到时候,你们必定只有一个人能活。’
脑海中又响起了清疏稚嫩又成熟的话语。
原来,就在那时,你就已经预料到了是么?
明德帝自嘲的笑了笑。